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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江河浩荡

时间:2022-12-2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每一个人在他自己的路上前行,各有得失,也各有期待。其次,社会的变化永远超出任何个人的预期。任何规则,对于一个不肯自我放弃的人来说,束缚都极其有限。岁月如江河浩荡。我并不羡慕别人进了很好的大学,那一年我的分数是513,全国重点线是503,我去了我命中的师大,经历了命中的爱情,开始了命中要注定的旅程。何况,师大对于我来说,省下了一大笔学费。高考后的9月,我一个人带着行李,向我的大学进发。

岁月如江河浩荡

以前也回老家,也和许多同学见面。但有些感触,这次才尤其清晰。我们,步入中年的我们,该怎样梳理那些已经遥远了的青春?该怎样面对那些属于我们的记忆?

每一个人在他自己的路上前行,各有得失,也各有期待。除了曾经共同的经历,除了或浓或淡的友情,我们之间的共有,应该还有什么?

美国社会学家阿尔比恩·斯莫尔曾经说过:一大群或一小群的人,在期间所存在的关系使我们必须把他们作为整体来考虑。所以,作为一个共同整体的我们,所拥有的共同特征只能是——在青少年成人化社会化的过程中,所呈现的共同心路历程。

大约九年前,我曾经写过一篇回忆高考的文章,今天整理杂物时,不小心翻找出来了,便附于后。

然而九年后,我却发现当年的我想得太狭隘了。

首先,事实告诉我,除了自己,我谁都不能代表。甚至在很大程度上,我连自己都无法代表。

其次,社会的变化永远超出任何个人的预期。高考的意义早已日渐削弱。任何规则,对于一个不肯自我放弃的人来说,束缚都极其有限。

岁月如江河浩荡。它本身的流淌就始终充满着生命的张力。那些努力着、自尊着、不肯向无耻和卑鄙妥协的青年人,无论他们走着一条怎样的路,都是我们的兄弟姐妹。

我的高考,在8年前。

母亲听说别人的家长都会去陪考,说也要去考场,那时父亲去世还不到4个月,家中正处于一番暴风雨后的暂时宁静。

我摇摇头,说算了。

三天的高考很快过去,然后是估分数,填志愿。因为所在的中学从没有学生考上大学的纪录,所以校长和班主任对我们都不抱多大的希望,尤其我估出来的分数是510。在去年,这样的分数只能去地专一档的学校。那是1993年,我随意填了几个省内的学校。那时不知道如何为自己未来的路设计,然而我和同学都很快乐,因为从此结束了“地狱”似的中学生活。

我没有想过我会不会考上大学,正如我从没有想过要家长陪同考试,我觉得那是一种耻辱,那是17岁的年纪,有些张狂,觉得自己不会输给任何事件。

现在想起来,我一直是个奇怪的孩子。我是唯一在高考前明确、狂妄地带头拒绝校方再一次举行模拟考试的学生,但我又是唯一一个考完所有模拟考试的学生。我个性的矛盾在那时似乎有着明显体现。

后来我知道,那些模拟试卷是班主任他们从山洪暴发的福建省拿过来的,而我,当时确实伤了老师们的心,幸好还有我一个人坚持考完。

生命中有些事情会让你记得很深,那年的高考本身反而不重要,其他的一些事件到如今记得如此之深。8年后的夏天,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事。

我自己是很晚知道考上师大的,别人和我说的时候,我心平如镜。

17岁的时候我已经知道考上大学对于我来说轻而易举,我有自信,我悄悄扔掉了陪伴我三年的煤油灯。那是文物啊,现在想起来,有几个学生还会在煤油灯旁复习功课?

我并不羡慕别人进了很好的大学,那一年我的分数是513,全国重点线是503,我去了我命中的师大,经历了命中的爱情,开始了命中要注定的旅程。

这样说起来有点儿可笑,然而,已经经过的,就已经是命定,这没法子争辩。何况,师大对于我来说,省下了一大笔学费。

高考后的9月,我一个人带着行李,向我的大学进发。可我有的同学还要去补习,有的一直补了5年,想起来都肃然起敬,不寒而栗。而那时,和他同样分数的北京孩子上海孩子可以读一个很好的学校,现在,他们开始优雅地生活,而我的一些同学,注定了命运和土地密切相关。

不公平的事件出现在每一天,从那时起,高考和大学只会让我知道这个社会的沉重和轻佻。带着这些怀疑,我开始了我的大学。所以,所有的在大学里发生的事情,如今看来,都可以很好地得到解释。

我不仅仅代表着自己,我是我所有不能考上大学的同学的代表,有时,我会忘记。但我在提醒自己,一个人生活不仅仅是为了自己。

我开始怀念17岁的自己,独自一人开始走向大学,那个身影会暗示现在的我,所有的战争还没有结束,我有时要面对巨人变成的风车。

最近的报纸上,可以看到很多高考有关的照片,那些在考场外的镜头很值得琢磨。每一张脸,都包含丰富的信息。

长辈的生存现状,和着对下一辈的期望,等候和期待,三天的时间,似乎可以浓缩一个民族一个国家所有的焦渴和希望。

我们拥有多少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对于大多数平凡的中国人来说,每一次机会,又浓缩了多少人世间的点点滴滴?而不和谐的声音会在其中永远夹杂,从考前到考后,从就学到毕业,到生活中的每一个角落。

我们每一天都是一个等待考试的孩子,在既定的游戏规则里安心地进行游戏,大多数人不会对现状不会对游戏规则提出质疑,拥有参与的权利已经足以让人感激莫名了,何况还有没有机会的人群。

从低级玩家到巫师有多少可能的路径?有多少迷宫?有多少血腥的战斗?有多少卑鄙的暗算或出卖?

而所有的游戏有没有既定的结局?

这是一个值得解答的题目。但不是必答题,你无法得分。

2010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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