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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材采集与种植

时间:2022-01-3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一)药材采集与种植老林未开发之前,野生药材遍地,山区州县方志中,一般都能看到十数乃至数十种药材的名称。随着农业垦殖的扩张、林木等山地资源的开发,野生药材越来越少,采集愈益困难。此又和《平利县志》所载一致,充分显示着药材种植业在清中叶兴起后,已在山区经济生活中占有重要的一席。收购药材也大多前往深山密林之中。在商品经济的推动下,山内居民的商品经营意识也不断增长,参与流通领域较前为多。
药材采集与种植_明清长江流域山区

(一)药材采集与种植

老林未开发之前,野生药材遍地,山区州县方志中,一般都能看到十数乃至数十种药材的名称。主要者如当归党参、蒬子、厚朴、蒿木、乌药、杜仲、紫苏、柴胡甘草、黄柏、杷叶、大黄,等等。早期的药材开发,多为采集。山中不少州县,采药成为农民一项重要的副业,在农业以外的经济活动中,许多州县都少不了采药。

在商州,“民间生计,农事而外,担柴,烧炭,锯板,割漆,采药,植果,猎禽取兽,皆可度日。故虽不称殷富而饥寒交迫者亦少”(100)。在宁陕,“山氓则惟知斫椽,割漆,练纸瓤,采药材,掇果蓏,挖蕨薇,皆裹粮犯险、冒霜雪求之”(101)。在凤县,“药之属,党参甚美……(此外另有数十种之多)皆足备不时之需。土人入山采取,货于市,足资衣食”(102)。在銩稨,“若夫穷民依山求食,计日往来,则有如烧炭也,析薪也,砍椽及枋、割漆与蜜也,练纸瓤与采药材,掇果蓏薇蕨也,击狐兔、射熊捕鹿也。是皆赢粮犯险,冒霜雪,穷日夜、舍生命求之,用以佐西畴之不足,供正赋而备用支焉。亦良苦矣”(103)。上述诸种记载,基本上是采集野生资源的情况。

受交通、运输以及交换市场等因素的制约,大量外来流民进入山区展开大规模开发之前,深山老林中的野生药材不仅很多,而且并不是很贵重。川东城口厅是地道厚朴的产地,史称:

厚朴以川产为道地,川朴以厅产为道地,厅朴又以野产为佳。厅境厚朴皆有紫油,野者皮厚而油多,园林栽植者皮薄而油少,以年之久暂异也。相传乾隆间老林未开,山中野朴树大数围,皮厚数寸,人家往往以之盖房。嘉庆后始知厚朴之可贵,而树已少矣。樵者入山偶遇之,复至则迷其所在,殆为神物欤。近有得之者,皮以一二分厚为止,亦不恒有。(104)

用厚朴树作为建房材料的现象,虽不排除有夸张之嫌,却足以说明林特产在尚未与市场建立紧密联系的情况下,难以完全实现其价值。

随着农业垦殖的扩张、林木等山地资源的开发,野生药材越来越少,采集愈益困难。所谓“人烟渐以众多,山林日见开削,其利亦不能久恃矣”(105)。一些名贵的品种如厚朴、黄连、党参、何首乌之类,更是难得佳品。

在这种情况下,药材种植兴起。川东北山区“药材之地道行远者为厚朴、黄连两种。老林久辟,厚朴、黄连之野生者绝少。厚朴树则系栽成于小坡平坝中,有笔筒厚朴,言其小也。树至数年、十数年,如杯如碗,则好厚朴矣。黄连于既辟老林山凹山沟中栽种,商人写地数十里,遍栽之,须十年方成,常年佃棚户守连,一厂辄数十家。大抵山愈高、谷愈深,则所产更好。雪泡山、灵官庙一带,连厂甚多”(106)。人工栽培的规模甚为可观,方圆数十里之内栽种,需数十家守护,资本肯定比较雄厚。光绪《大宁县志》卷1《物产》关于药材种植的记载,可以补充严氏记载所不及,其志称:

黄连,产荒山老林,野人匀山地种子,藉密枝作矮棚,去地不过三尺,以蔽风日,每年上土薙草,须伛偻以入。凡七年,连始成,积阴之气所以苦寒也……药贾收贩下江,获利甚厚,野人所沾不及什一,仅偿其辛苦之值。种过之山,土性已寒,不利别植,待过数年,土性稍复,仍可种连。

和严氏所记不同,这里非商人直接写地经营,而是山民——“野人”种植,商人收购。和其他许多经营一样,获利者为商人,山民所得甚微。同书又称:

厚朴,产深山穷谷,野生者皮厚而紫润。近多□□□气未足已伐,故逊于野产。出尖山坝□□□。

杜仲,俗呼其树曰丝棉,种子成苗,移植空地,经十余年始可剥皮,树以老而佳,野生者尤良,行销甚远。(107)

该志书所记药材甚多。大量的人工栽培的名贵药材,由此也可以想见当时药材交易的规模和市场发育程度。乾隆、嘉庆、道光乃至此后,山中的药材种植、炮制都很兴盛,与仍然持续存在的传统的野生药材采集一起,形成了一个中药材经营的高潮。清代晚期的许多记载都表明了这一点。

前文曾一再举出平利县低山经营漆、木耳桐油的例子。那么,在平利的高山区,则是以洋芋和药材经营为大宗:

东至镇坪界,西至砖坪界(皆在大巴山中部山中)数百里中,皆业此以资生活。光绪己丑(十五年,1889年)以后,连年阴雨为灾,洋芋几无遗种,而当归、党参蕃殖异常,高山居民专以种药营生。(108)

这种情况与严如熤所说“山愈高谷愈深则所产更好”是一致的。光绪年间为官兴安的童兆蓉在一份陈报各属山民灾歉、请筹拨籽种口食银两的报告中指出:“高山出产党参、当归、杜仲、黄连各种药材,已成大宗贸易。往时穷民背运来郡,络绎路途,商人运赴湖北河口、汉口等处,辄易花布杂货以归,市肆流通,值此洊饥之余,地主无食不能采取,贫民无食不能负运。”(109)此又和《平利县志》所载一致,充分显示着药材种植业在清中叶兴起后,已在山区经济生活中占有重要的一席。收购药材也大多前往深山密林之中。《雒南县乡土志》记载:“党参,雒境少有,未能成庄。两岔河收药各商,每年春夏之交,分赴两当、凤县一带山深林密处,随地收买,秋季运至两岔河,觅工拣选炮制,扎捆装箱,冬季即运入上海。”在商品经济的推动下,山内居民的商品经营意识也不断增长,参与流通领域较前为多。

昔岁如柴胡、连翘、桔梗等类雒境广生者,每有外商入境收买,近则雒民亦渐知趋利,闲时采掇在家,有隙则担运出境,在紫荆关、老河口一带售买,获利较前尚多。(110)

据统计,商州每年经水路运往襄樊、汉口的五倍子约四五万斤,苍术约数十万斤。(111)县所产乌药,由陆路运至乾州、凤翔、兴安、汉中、甘肃,水路运至山西,“每年约销五六十万斤,本境约销二十万斤”,都有相当的规模。仇继恒所记光绪末年通过白河关的药材(兴安、汉中各属,平利县毗连四川城口厅地方所出较多)运销数量为: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8910包,约3564000斤;光绪三十年(1904年),9640包,约3856000斤;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10974包,约计4389600斤(原统计为包,每包小者300斤,大的至600斤,这里以每包400斤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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