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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求学,所为何事_陶行知教育思想基

时间:2022-07-0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我们求学,所为何事_陶行知教育思想基五、我们求学,所为何事?张先生为书呆子进一步辩护。乡愿,系指不分是非的老好人,是道德的破坏者。

我们求学,所为何事_陶行知教育思想基

五、我们求学,所为何事?

我们求学,是为了什么?生活教育与传统教育在这个根本问题上也是针锋相对的。

绵延1317年的科举制度,就是封建王朝的选仕制度,读书人唯一的出路只有仕途之路,读书为做官。这是用制度来规定读书的最终目的,竟绵延至20世纪初。这在人类历史上实属罕见。

1905年清未,废科举、兴学堂。结果如何呢?正如陶师所说:“我们先前以‘老八股’不适用,所以废科举,兴学堂;但是新学办了三十年,依然换汤不换药,卖尽力气,不过把‘老八股’变成‘洋八股’罢了。‘老八股’与民众生活无关,‘洋八股’依然与民众生活无关。”“‘老八股’与‘洋八股’虽有新旧之不同,但都是靠着片面的工具来表现的,这片面的工具就是文字和书本。”(Ⅰ,114)这就是说:“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的升官教育,以及“为教书而教书,为读书而读书”的超然教育,依然在延续,读书人仍然找不到自己的方位。“九一八”事变后,陶师感慨地说:“五四以来之大学生及留学生,今多数皆已投入军阀与帝国主义之怀抱,以攫食其残余,而一反其曩日之言论与主张。此则吾人今日所应引为殷鉴者也。”(Ⅺ,498)反侵略战争是对一个国家和民族的严峻考验,更是对教育的一种最严格的检验。从第一次鸦片战争(1840年)至八国联军入侵北京的60年间,有多少列强入侵中国,我国经历了多少次惨重的失败。一个有着几千年历史的文明古国变成了一个任人宰割的国家。直到“九一八”事变发生,竟能让日本帝国主义侵略者长驱直入,吞并了东三省后,在几年内使江南沿海各省市相继沦陷。陶师说:“中国现在危机四伏,存亡一缕。造成这个的原因,就是这山穷水尽的传统教育。我们要挽回国家的危亡,必须打破传统的教育而寻生路。”(Ⅲ,508)应该看到,这里陶师所说的“我们要挽回国家的危亡,必须打破传统的教育而寻生路”,是近百年来的一个历史教训的总结。陶师认为:“传统教育是变人为少爷、小姐、书呆的教育,也就是一种亡国的教育。”(Ⅺ,571)陶师之所以反对培养书呆子,是因为“书呆子就是读书没有目的的人。”(Ⅱ,14)“书呆子不但不劳力而且不劳心。”(Ⅲ,595)这种书呆,当国家存亡一缕,自己快当亡国奴时,也不会去关心国家民族的命运。

陶行知提出的“书呆子”问题,在1935年曾与张耀祥(翔)先生有过一番论战。张先生曾留学美国,历任北师大教授兼教育科主任、中华心理学会会长、心理杂志总编,南京大学教授,暨南大学教务长、文学院院长、教育系主任,中科院心理研究所特约研究员。为最早将欧美心理学输入中国的学者之一,曾创办中国第一个心理学会和心理学杂志。该张先生于1935年在《教育杂志》发表一篇短评,驳陶先生的“读死书,死读书,读书死”的言论。他提出:“假若有人无需为目前个人衣食而劳作,致全力于读书,不管他是为求学或为消遣,我们都不应该非议他。”陶师反问道:“请问这位致全力于读书的先生的衣从何为?食从何来?正当大众吃树皮草根的时候,读书人还以‘致全力于读书’为消遣,还不许人非议。”(Ⅲ,345)陶师引用了《水浒》第十六回中白日鼠白胜唱的两句唱词:“农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来回答张先生,陶师问道:“看到这两句诗,再看看张先生的言论,当作何感想?只吃桑叶不肯吐丝的蚕,谁愿养?”(Ⅲ,345)(www.guayunfan.com)

张先生还有一个怪论说:“嗜书者好沉默,因为他时刻在思想上不爱参加其他活动,因为他已经得着最高等、最愉快之活动。”陶师风趣地说:“这几句话实在是一个有闲的书呆子的小影。”陶师指出,除了“思想”二字宜改为“呆想”、“空想”之外,这幅小影是画得不错的。

张先生又有一个怪论,说“犁耕是劳动。笔耕也是劳动。”陶师回答说,不错,但是“只问耕耘不问收获的时代是过去了。我们必须问为什么耕?种的什么?不管是犁耕也好,笔耕也好,而种出来的东西都是麻醉人的大烟,那么,虽能愉快一时,前途怎么呢?”(Ⅲ,347)从这里可以看到,张先生在《教育杂志》发表短评,评论陶师提出的“读死书、死读书、读书死”的言论,完全是站在传统教育的立场上为传统教育进行辩护的。在1935年,民族已经到了空前的危机,学潮四起,抗日爱国运动已遍及中华大地,然而还有像张先生那样的大学教授竟然说出“致全力于读书,不管他是为求学或为消遣,我们都不应非议他。”

“书呆子是社会的名称,不是科学上的名称。”张先生为书呆子进一步辩护。陶师说:“我们能够因为科学里没有书呆子的名称,就能否认书呆子的病态吗?”张先生赞成读经,陶师便引了一句经来证明,孔子说:“乡愿,德之贼也。”陶师问:“‘德之贼’是个科学名词吗?乡愿能用科学为盾牌而逃避‘德之贼’的社会制裁吗?书呆子是个什么人?我就用张先生的话来答复:书呆子是一个致全力于读书的人。他除了读书以外,不做别的工作。”(Ⅲ,346)

注释:“乡愿”一词,最早出自《论语·阳货》,子曰:“乡愿,德之贼也。”乡愿,系指不分是非的老好人,是道德的破坏者。《孟子·尽心下》对“乡愿”作了具体描述:“言不顾行,行不顾言,……阉然媚于世也者,是乡愿也。”“乡愿”一词含义丰富,孔子所谓乡愿,大概是指伪君子,指那些看似忠厚实际没有一点道德原则,只知媚俗趋时的人。孟子所言大约是说言行不一,当面背后各一套的四方讨好、八面玲珑的人就是乡愿。这种人随波逐流,趋炎媚俗,更多的是指道德败坏的小人。

什么是“致全力于读书的人”?他除读书以外,不做别的工作。爸爸病了他不管,妈妈没有米下锅了,他不管,穷孩子不能上学他不管,邻居失火他不管,田里大旱他不管,逃荒的人吃树皮草根他不管,黄河决口他不管,日本侵占了东三省、打到了上海都不管。陶师说:“这种麻木不仁的人,还不是和呆子差不多,还不要想个法子来为他们诊治诊治吗?”(Ⅲ,346)陶师感慨地说:“我们对于‘读书死’的认识,决不停止在个人的死活上。拼命读书,始而近视,继而驼背,终而吐血以至于夭折。这种狭义的死,固然令人为他可惜,但是更可惜的是未死之前,整个生活之残废麻醉,失却人生、社会的正确意义。只管读书,不管父母死活而父母死;只管读书,不顾民族死活而民族死。这样,小已纵然读书成名,升官发财,而袖手坐看大已枯萎,我们要不称他为读书死也不行了。”(Ⅲ,347)陶师对于“读书死”的解释如此精辟,今天读来仍然是诊治书呆子的一帖良药,我们不禁要扪心自问:“我们求学,所为何事?”

陶师批评说:“中国人求学,往往不在服务,在出风头。他们将学问往头颅里边装,学问一装,头颅就大,越装越大,再装再大,大得不可再大,就要出洋。出洋回来,头颅更大,从此就锁起来,不再开了。开必须金钥匙,否则永远不开。这种人无以名之,名之曰守知奴。今天的守知奴,是将来的亡国奴。”(Ⅳ,146)大众不喜欢这样的人,这种守知奴也无形之中把自己弄“死”了。陶师诚恳的告诫大家:“我们要把自己的生活,放在大众的生命里,个人的生命才有意义。唯有把自己的生活放在大众的生活里,个人才不会死。”(Ⅳ,150)这是至理名言。

我们要用活书,活用书,也只有这样,我们才会获得真知识,也只有把自己的生命放在大众的生命里,个人才不会死,我们才不至于读书死。我们要做用书人,不做读书人;我们要做书的主人,不做书的奴隶,也只有把自己的生活放在大众的生命里,大众会给我们指点怎样用书,指导我们在行动中用书,而且可以写出自己的书,以贡献于人类、民族、大众的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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