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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的出现与教育的发展_民族文化教育

时间:2022-06-3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图腾的存在是为了维护其子孙的生命,因而有着强大的力量与不朽的生命力,人类的个体生命只是图腾生命的某个阶段,原初民的存在只是生命存在的一种形式。原始巫术祭祀仪式使原初民的社会生活加以规范化,形成部族和社会,巫术祭祀仪式的规则就是部族的社会行为道德规范。新生命的降临,意味着原初民将使用各式各样的仪式活动

仪式的出现与教育的发展_民族文化教育

少数民族仪式教育的发生

⊙邓 桦[1]

[摘要]一切教育的根本目的就是人类为了生存而保持其文化价值,按文化所形成的价值来统一下一代人的思想,规范其行为。仪式作为民族文化传承的教育载体,通过由象征符号体系表达的传承概念体系,有效地帮助人类实现了沟通并传承了文化。

[关键词]教育;教育发生

“教育发生”是教育的个体(心理)发生与教育的历史社会)发生的统一,“发生,即事物或活动的生成状态,生成是存在和不存在的统一生成的起点,可称之为开端,开端是尚未分化的统一状态。”[1]作为一种文化现象的仪式,人类的教育什么时候发生,又是如何发生的呢?(www.guayunfan.com)

一、精神需求的初始与教育的发生

人们身上普遍存在着这样一种意向,即认为一切生物都跟他们自身相类似,并把这些他们非常熟悉和他们完全理解的品格转移到每一种物象上面。

人本是意识的所有者,只有人才拥有神灵意识,但是人又是意识的施动者,当人类无法抗拒自然力量的时候,人类将有限的灵性投放到一切自然存在物当中,将生存环境中的各种要素赋予了神性,人只能被动地去感受生命,进而产生了万物有灵的观念。

通过人性的外推与泛化,人把生命力或灵魂赋予外界事物。不仅赋予有生命力的动物和植物,也赋予本无生命的自然事物和人工器物。于是,物质自然界变成了皆有生命和灵魂的万物有灵的世界,变成了人性化的精灵世界。一方面,属人的力量、智慧、意志和情感被泛化为对象世界的普遍本质;另一方面,人通过对对象世界的相关要素的顶礼膜拜来满足初始有限的精神需求。

动物群体的生命存在着完整而有效的养育和防卫的方式[2],也可以称为动物的特有的“教育形式”,然而动物的这种特殊“教育形式”,并不是属人的教育。从动物对下一代的养育与保卫方式来看,在动物的生命历程中隐含着一定的学习能力和学习动机,有形成一定行为组织化的可能性。这样动物才会有进化的可能,也是人类进化的前提之一。学习能力、学习动机、情绪矛盾等已经构成了开展教育活动的“自然—生理”前提,如果将这个视为一种可能的教育前提的话,那么,以“自我意识”为代表的人文环境,就是教育的“社会—历史”前提,是教育的现实因素。只有当这些前提要素之间的关系已经转变为逻辑阶段,我们才能确定,教育发生的逻辑前提已经产生[3]。

巫术或禁忌行为、图腾崇拜等是人类在万物有灵论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逻辑化阶段,也是最初教育发生的逻辑前提。和“万物有灵”观念相比较,“逻辑化阶段”有更加明确的指向性与操作性。比如,巫术有着严格且规范的程序与语言,图腾是人类在自然环境中选择出来的虚拟主体,禁忌行为预示着“合法”“合理”的界限范围。也正因为如此,巫术、禁忌和图腾等行为对于个体生命的展现显示出了多重价值。在个体生命的生成过程中,它们起着保护的作用;个体的成长与发展过程中,它们发挥着保护和规范的作用,这是由群体选择并构建的精神环境,而非任何个体的选择结果。

因此,正如动物需要适应自然环境一样,人,作为一个生命个体,首先也要适应精神环境,因为适应能力与创造能力是同时存在的,通常有适应能力的人,同时也具备创造能力,人类的创造能力与精神环境的限制之间的矛盾运动,是人类生命与文化延续和发展的过程。

恩格斯指出:“史前时期由于生产力水平较低,低级经济发展将有关于自然界的虚假观念作为了自己的补充,但这种补充有时也可以成为条件,甚至是原因。”[4]同样,原始时期教育的发生也可以运用自然界的“虚假观念”作为“补充”,作为“条件”,作为“原因”。

二、角色的形成与教育的发生

马克思认为,人与人最初的,也是最直接、最必然的自然关系是男女关系[5]。从这一关系中可以判断,在人类的整个发展过程中,由于不同的环境与身份,人类所要扮演的角色有很多,性别角色是人的基本角色之一,长幼角色也是人的基本角色。在人类角色社会化的过程中,角色的区分并不容易,因为在对新生命的哺育和管理过程中,无法区分是哪一种角色的分化抑或是认同。更为关键的是,在人类生命的初期,无论是角色分化还是角色认同,由于人格一直处于不断的形成中,所以不具备任何利益倾向。但是那些受环境或群体限制的非独立的人,作为精神异化的生命个体,失去了自我意识的生命存在。所以,在仪式中那些受性别规定或者是地位规定的长者,他们向新生命传递的态度、技能、价值观必须接受群体与环境的考验与认可。

原初民认为,每一个部族集团的所有成员都源于某种动物或某种生物,这些生物就是该部族集团的保护者和象征——图腾。图腾的存在是为了维护其子孙的生命,因而有着强大的力量与不朽的生命力,人类的个体生命只是图腾生命的某个阶段,原初民的存在只是生命存在的一种形式。他们作为图腾的子孙,是图腾的精神化身,是图腾意志的代言者。图腾普遍存在于人类社会之中,与个体生命保持着紧密的联系,并通过对个体生命精神与肉体上的影响来表现自己。某些原始部族把繁衍子孙的能力归于图腾的力量,认为人是由女性和图腾的想感而生。但是一个人肉体的诞生并不证明他是这个氏族的一员,因此需要通过一定的生命仪式。这样,图腾的灵魂才能完成对整个肉体的占有。当人的肉体蕴含图腾的力量之后,他才能正式成为这个部族的一员,享有部族中的一切权利和义务。这种接受图腾保护的行为,标志着一个人具备了他所在部族要求的一切品质与德行。毫无疑问,这是一种特殊的教育过程,而这一教育过程通常必须在个体成熟前完成。

三、仪式的出现与教育的发展

原初民的生活是由一系列仪式组成的。他们为适应和控制环境,增强战胜自然和其他部族的自信心,几乎所有的重要活动都要举行一定的仪式,其信仰、仪式与部族生活融为一体,他们的社会生活秩序就直接体现于一系列的仪式之中。祭祀仪式对原初民的社会生活至关重要。从某种意义上说,它是把原始游牧或狩猎部族的非理性的野蛮生活纳入了某种形式,从而成为原始人的思想和行为规范化、社会化的一种最重要的手段之一。原始巫术祭祀仪式使原初民的社会生活加以规范化,形成部族和社会,巫术祭祀仪式的规则就是部族的社会行为道德规范。

新生命的降临,意味着原初民将使用各式各样的仪式活动,使儿童养成必要的生活习惯,获得必要的劳动技能,通过仪式活动,让儿童认识和了解整个部族的历史与文化,教他们如何履行他所要承担的各种责任以及他所要遵守的各种规则,神话传说通常是部族中培养品德习俗与特定性格特征的源泉,所以仪式执行者在仪式过程中让儿童牢记一切关于祖先的神话传说与驱赶恶魔的咒词。儿童年纪稍大一些,便要在长者的指导下,学习劳动技术,部族道德和宗教知识,虽然在仪式的某些环节中也有劳动、宗教、道德知识等方面的传授,但是,实际生活中的运用也是不可缺少的。在这一过程中儿童要力所能及的学习“能做的与不能做的事情”,为即将到来的成人仪式作好生理与心理的准备。直到成年礼结束,所有的青年人已经被赋予了社会规定性,具备了其部族社会所特有的感受方式、思维方式和表达方式,成为特定社会历史的人。这就是“育”。“育”的目的在于使人成为一个具有社会历史规定性的人。首先,它使人与动物相区别。夸美纽斯指出:“只有受过一种合适的教育之后,人才能成为一个人。”康德也说:“人只有通过教育才能成为一个人。”[6]更重要的是,“育”的活动使个体的发展与社会的发展相统一,使之成为特定社会集团的成员,完成个体的社会化。

自然体系只有周期性的更新才能得以持久,而这种更新又是由拥有必要的神秘力量的人们所举行的专门仪式来达到。一个仪式过程包括三大要素:施礼者、受礼者、仪式影响。三者的矛盾运行过程,往往就是一种教育过程的开始。

生命仪式中的施礼者,是代表了群体的所有利益和迫求、拥有了地位和经验的长者(尽管他们的年龄可能并不大)。因此,成年礼的精神定向是居于神灵信念的长者中心主义。作为群体精神载体的长者,他的信仰拘于神灵观念,但是他的个体生活又不完全依靠信仰,或者说在他的物质生活中,信仰并不是唯一。施礼者是一个矛盾的精神主体,经验的有限性使他不能超越信仰,精神的矛盾又因为自身得到认可而得到一些补偿。这样,他别无选择地按照既有的“文化现象”所内聚的标准和规范来接受新成员。

生命仪式中的受礼者,至少在其生命初期,就已经有可能“知道”对生命保护者、生活组织者的那些“人”应有的屈从、敬畏和依赖。然而他作为一种未被考验和检视的生命个体的生长历程,既包含着生理成熟的自发性,又包含了精神环境的教育功能的有效性,其内心深处充满了冲动、好奇和渴望。但事实上,他与施礼者是一样的,也是矛盾的精神主体。受礼者在神灵调节、激励人的活动中从未有过深刻的体验,所以不可能对它们有非常强烈的依附感。但是,在受礼者的内心深处,却又不自觉地想去追求,渴望成为信仰中的一员。由此可见,新生命的成长过程是群体精神冲突及其加剧的历史,在他走向自己的合法性角色的开始,只是一个异己的对象,一个待塑的客体;经过仪式之后,他完成了自己的初级社会化,开始了既享受自由与尊严,又经历挣扎和磨难的生命历程。

生命仪式中的施礼者和受礼者之间内在的精神冲突、精神矛盾,展现了人类社会生活中的一种特殊矛盾,在这样一种矛盾领域中,人也向自身提出了一个全新的任务:为了使下一代的发展符合既有的精神方向,人们发明了“青少年通过特殊活动而合法化的程式”,这是“一种富有持久意义的创造性努力。其指导思想、实施过程、工具手段非常完整,表征着一种专属于人的教育意向,换言之生命仪式可以被定义为“是人的教育意向的程式化”。[7]由此,我们有理由认为,仪式是一种“活”的教育过程,其目的不仅是对人的教化,更重要的是通过教育来实现身份的认同与文化的传承。

参考文献

[1][3][7] 董标.教育发生过程的基本特点[J].华东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94 (3).

[2]A.H.别尔什茨.原始社会[M].北京:中央民族学院出版社,1989:58.

[4]中央编译局.马克思恩格斯书信选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2:473.

[5]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5:76.

[6]南京大学教育系.教育学[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84:32.

Happening of Ceremony Education in Minorities

Deng Hua

(Yunnan University of Nationalities,Kunming 650031)

Abstract:The essential purpose of all education is that human beings maintain cultural value for existence,and according to the value formed by culture,they unite thoughts of next generation,and standardize their behavior. Ceremony,as education carrier of passing down national culture,depends on lineage concept system expressed by symbolic mark and effectively helps human beings to realize communication and pass down culture.

Key words:education;education happening

【注释】

[1]邓桦,女,云南民族大学教育学院讲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民族教育学、教育社会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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