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回教与成达师范学校_回族历史报刊文选

中国回教与成达师范学校_回族历史报刊文选

中国回教与成达师范学校

马松亭　阿衡

一、回民在中国

回教自传入中国以来，经过千余年的演变，而形成了今日在中国的形势。在中国的回民，也随着中国历史的推动，挣扎着迈进，而造成了今日的局势。中国回民因为信仰的特殊，而影响到思想，文化，生活的各方面，在文化上，社会上，生活上，均保持独立的系统。这种系统的存在，是被保存在一种特殊制度之下。这种特殊制度，很值得我们注意的，便是每个回民聚居的地方，至少要有一个礼拜寺。这个礼拜寺，并不是专供教民去礼拜祷告，实在是这一方回民活动的中心，主要的人物便是回民的领袖——阿衡。阿衡在中国回民中，实具着不可思议的神秘权力，固然阿衡都是学识深，品性高，使人尊重，而同时也是因为服从领袖，是回民信德之一，并加以阿衡用种种的领导方法，使教民接受他的指导。这种指导，是纯基于古兰的教训，及回民的法规。于是就形成了文化上，社会上，生活上，种种的特征因为回民数量的众多，分布的普遍，及在某一阶段的特殊地位，在各方面曾给予中国以很大的影响。中国回民，就今日论，人口约有五千万之众，占全国人口八分之一；地域，差不多全国各地都有回民存在，和清真寺的建筑。在这种程度下的中国回民，当然对于中国国家的盛衰，有很密切的关系。

清真寺在阿拉伯一带，本来是纯为礼拜的地方。到了中国，因为政教不能合一，所以形成如下的一种特殊的组织：教民公选阿衡一人，任期三年或无尽期，是一寺最高的教务政务领袖，同时也就是教务和政务的主持者。宋朱彧之《萍洲可谈》说：“蕃人有罪诣广州鞠实，送蕃坊行遣……徒以上罪，则广州决断”。蕃有蕃长，即当时回教的阿衡。这可见，自宋以来，阿衡不但执掌宗教的理论和仪式，抑且对于回民间彼此的纠纷，也能片言折狱，使教民服从，就形成了阿衡在回教中超越的地位。此外设依玛目一人，掌管寺中常务；海推布一人，掌管司仪；穆按津一人，掌管宣礼。横的活动，差不多都附设着大学，训练未来阿衡的人材；训练成年的失学者；小学，训练启蒙的幼童，使其树下宗教的根基。纵的活动，每七日一聚礼，一年两会礼，以及每年定期纪念穆圣。阿衡借这机会，向教民宣论教义，及报告一切的教务政务，宣布应遵应禁的事项。因此一般教民，总离不开阿衡的指导，换言之，就是总不失去他们的特有风格。这种风格的存在，是中国回民在中国能够存在的很重要的因素。在近百年来，江河日下的中国环境中，这种风格更引起了一般人的注意。在各方面，具着特殊风格的中国回民，千余年来，于教长领导下，以生以息，至于今日。所以中国的清真寺，已经成了中国回民意识上的中枢机关，寺中的阿衡也就成了中国回民意识的权威者。(www.guayunfan.com)

二、中国回民的近况及沦落的原因和影响

回教自唐传入中国后，颇有突飞猛进之发展。元明两朝回民对于中国的文化，政治，社会，风尚都有相当的贡献。元朝由西域选拔优秀回教人民，以为色目，与之相结，共同统治汉人，像瞻思丁，蒲寿庚等人，在元朝都有特殊的地位和贡献。而明太祖开国的功臣，也有常遇春，沐英……等。至明代中叶，回民已普及全国，而其对于文化的贡献，有融合波斯中国式的教堂建筑。牛街清真寺的穹窿，现代建筑家谓系宋代之藻井，其工程之精，不能仿制。东四牌楼的无梁殿也，是建筑上的特种风格。回教用木笔写的阿文或波斯文的经典，牛皮的封面，西式的装订法，在印刷术没有普及前，这种经典，流传极广。直到现在，回教的一般学者，还保留着原来七八百年以前的写本经，在古代文献上，占着重要位置。此外如历法，医药，火炮等，是一般所承认的，厥功甚伟。当时朝廷固深倚畀，而回民本身，也有一日千里的进展，在社会上，政治上，经济上的地位，非常优越。然时至今日，则迥｛今｝非昔比，论文化，则不但不能对于中国文化有所贡献，即回民本身亦已教育落伍，文化水准低落。论社会政治，则五千万回民完全在被统治的地位。论经济，则为人附庸，而被剥削。以五千万大集体的回民，占中国八分之一的人口，沦落到这种程度，不能不说是中国的巨大损失！其原因则由于回民在元明地位的优越，一方面固然养成回民本身的不振，另一方面也就引起其它民族的嫉视。所以清朝以后，满人统治中国，力谋汉化，汉族地位逐渐增高，回族地位，渐趋低落。每因受了外部的压迫，而起反抗图存的运动，就受到空前的打击。如明末反清复明之后，陕甘回疆之役，云南之役……始而回族尚保存其勇敢竞进的风气，不屈不挠的图存，而朝廷不知安抚，回民终归失败。在这种环境演变之下，回民为保存本身的生命起见，由自立求进的状态，变成消极自守，不干外事的状态，放弃社会上的一切权利，专求宗教本身的推延，驯至养成回民仅富于宗教意识，而薄于国家意识。这种动向的转变，是中华民族史的过程上的值得注意的事。这种转变，不但是回教民族本身的大损失，实际就是中华民国整个的损失。因为中华民族中重要成分的回族，论数量，论文化，论分布地带，论民族的精神，自哪一方看来，都是中国的重要民族。回族动向转移，由干涉国事，而退到放弃国事，放弃权利，就等于整个中华民族少一个回教民族，减消国族一部份极大的力量。唐元明回民资助中国的伟业，已成历史的陈迹。不过回族究竟忠勇性成，即使近代也常常表现出威威不屈的力量来。像甲午左宝贵的殉难，庚子马福禄昆仲之死守帝都，像最近共产西犯，被阻于马鸿宾，马步芳，使共党发出不扰清真的口令，都足以表现回族的力量。此外回族的进展中止，和阿拉伯人中止东来，也有很大的关系。阿拉伯是回教的发祥地，在欧洲黑暗时代，阿拉伯人承古代的文化，发辉光大，是历史上的伟迹。迨蒙古族西进，史称黄祸时代，蒙古的先锋部队距离麦加仅十余站路。这个大骚动，影响阿拉伯人的立国，大部份迁往埃及，其余又回到游牧时代。于是由阿拉伯以乘船舶到中国通商的事，便砉然中止。同时也因回教文化来源的中止，影响到整个回族的进展，使中国回教文化方面，发现空前的惰态。但是回族文化的静止，国家意识的薄弱，对于回族本身，多少成功了不和汉族同化，而使本身加强特性的结果。这种现象，消极方面减削中华民族整个的力量，另一方面促成回汉的反感，影响所及，真不是楮墨所能形容的了。民国成立，回族在国家的地位的重要更加显着，所以孙中山先生曾说：“三民主义首在解放国内各民族一律平等，回族在中国历代所受之压迫最甚，痛苦最多，而革命性亦最□……□，唤起回民之觉悟，将使革命的前途得一绝大之保障。且国民革命之工作，首在打倒帝国主义；但此种工作断非中国民族所可单独完成者，势须亚洲各弱小民族为密切之结合。亚洲弱小民族为波斯，土耳其，印度，阿富汗及阿拉伯，皆为回族组成之国家，此多数回族国家既具有强大之革命性，复受绝大之压迫力，今后势将团结一致以与欧洲之帝国主义相对抗，而促其覆亡。总而言之，中国的民族运动，非有回族之参加，难得最后之成功。打倒帝国主义之工作，非有回族之整个结合，亦势难完成也”。基于这种教训，我们知道促进回汉的团结，培植回民国家意识，提高回民文化，发挥回族固有的精神，使恢复以前在国家的地位是怎样重要的事情！而唯一的方策，养成时代的，适用的回教阿衡师资，利用他的优越权威的地位，来领导他们，来完成这个使命，是我们夙夜匪懈的天职。成达师范学校就在这种信念下产生。

谈到回教的阿衡问题，就联想到师范教育。回教的师范教育，自来没有整个的固定组织。只是每一礼拜寺的阿衡，向例是要开一学堂，视经济的情形，招收数名乃至数十名不等的学员，叫作“海里法”每日晨间，由阿衡讲经，毕业年限，视学员所学的程度而定，并无规定的年限。这种保守式的教育，中国回教也凭着他延续千余年的生命。不过课程方面，以文法科居多，对于义理典籍，比较少些。至于社会常识，公民常识，自然，史地，以及国学各方面，差不多付之阙如。所以这种教育，谈不到什么时代精神，国族意识，无形的与中国社会隔绝，造成独善其身的局面。这种弊端，是很显然的。基于这种认识，更坚定我们创办改良回教师范教育的信念。

三、成达师范学校

成达师范学校是于民国十四年四月二十四日，在济南创立的。其时本人正承乏西关穆家车门礼拜寺教长之职，因职任攸关，固无时不想改良旧制师范教育，造就时代的回教教长人材。同时还有唐柯三先生，法静轩先生，穆华庭先生，马绂生先生，都是热心宗教，志同道合之士，在互相研讨之余，就决议组织一个理想的回教师范学校，定名“成达”，取成德达材之意。校址就在济南西关杆石桥穆家车门清真寺内，因陋就简的收拾了几间教室。公推唐先生为校长，校内一切由本人主持。至于起草宣言，厘定章则，多出于唐柯三先生之手。其时唐柯三先生正任济南道尹，事繁任重，但是每天必要到学校来，亲自起草缮写文件，草拟文牍。开办前后，所经的困难，不一而足，简单述说如下：

1．校址狭隘　校址是借用穆家车门礼拜寺的厢房。宿舍，浴室，教室，礼堂，餐厅，办公室等仅不过数间房屋，即本人所住之房亦仅半间。以此狭小校址，收容一班，固可对付，但教室的日光空气既不充足，而一切活动的房屋场所均付阙如，这是一个困难。

2．经费拮据　事属创举，同志不多，教内人士，不但认识的尚少，甚且视为异端，多方排斥，遑言请求当局补助。开支方面，大部分为学生膳费，书籍，其它学生用费，每月仅定百元。开消固然不敷，筹措已很为难了。

3．师资缺乏　欲造就好的人才，还要有好的师资。回教方面固有的师资多不能担任理想的功课。勉强担任的，又以报酬太微，不能安心任事。在初期的时候，曾有每一天换一位教员的记录。直到现在，师资问题，还未能澈底解决。

4．学生缺乏　师资固然没有，而学生也异常感觉缺乏。原拟招收二十名，但各处报名者仅十二名，合格者仅一人；高小毕业而年仅十一岁者二人；非高小毕业而年十六岁者四人；读过经而未读过书者二人；既未读过经而又未毕业于小学而年仅十一二岁者三人。合格者固然缺乏，即适合资格的，因不认识本校，亦不愿来就学。总计第一班只能勉强凑足学生十名，即此已是罗掘俱穷了。

5．课程难定　这种教育，是种创举，要谋中文阿文双方并进，国内国外，俱无此种先例，可以依据。所以规定课程分量，孰去孰取，煞费斟酌。中文方面的课本，用普通中学或师范的教本，不适用，阿文典籍，因无印刷机关，除七八百年前的抄写本外，别无善本，选择适合，更谈不到了。所以课程问题，更是一件极困难的事。

6．职员缺乏，因为经济的关系，校长兼文牍书记。本人除主持教长职务及上课外，还要担任校工的工作。摇铃，操作，都要躬亲其役。炊食是学生办，自己也是厨师之一。还有唐藉周先生的教务，金郁华先生的会计，都是纯尽义务，劳瘁不辞。法镜轩穆华亭二位先生，是纯尽义务常□驻校的办事员。

经过数月的筹措，种种的艰阻，终于在民国十四年八月正式开课，此成达师范学校成立之经过也。

四、成达师范学校的目的

根据成校的缘起，来谈到成校的目的，当然以造就健全师资，发表回教文化，恢复回族固有精神，增进回民对于国家的效能为目的。所以成校总章第二条：“本校遵照中华民国教育宗旨，施行师范教育，以造就健全师资，启发回民智识，阐扬回教文化为宗旨”。按照这一条的规定，成校的宗旨是在施行师范教育。这种师范教育的作用，是以启发回民智识，阐扬回教文化的工作，来完成理想的使命。

所谓师范教育，即造就健全师资之教育。这是近代回民问题之症结点，也是解决回民问题的总关键。中国回民千余年来，以清真寺为中心而受教长之支配，故教长与回民之关系颇巨。成校之宗旨，即在造就健全之师资以作解决回民的问题之纲领。

此项师范教育具有二重作用：“启发回民智识。回民近来文化水准之渐低，回民教育之落伍，殆为一种事实。然回民教育，自回教入中国以来，即成一独立系统，各种教育部门均在特殊情况下发展着。故欲以普通教育而谋提高回民智识，殆为事实所难能。因此，成校之目的，即基于事实与回民教育之系统下，而谋启发回民智识。其第二作用，阐扬回教文化。回教文化为世界文化之一巨流，其影响世界文化颇巨，同时亦为回民信仰之中心，回民智识之源流，中国回民文化之骨干。欲启发回民智识，当然不能不注意到回教文化的阐扬。换言之，阐扬回教文化，即启发回民智识也。况回民在精神上，意识上，很多的地方是由回教文化造成的，这种精神是世界回民能够在急风暴雨中生存的因素。在中国文化失掉重心，而中国人民意识上极散漫，以致沦落到这种地位的今日，回教文化对于现在的中国，也有相当的需要。所以阐扬回教文化，即中国图强之一道。成校之目的，即在教育兴教，宗教救国。所以造成的人材，至少可以担任下列的三种职务：1．宗教方面，能担任教长或教师。所谓教长，就是上述的阿衡，教师是普通领导人材，希望能以教长的地位，领导全部的回民。2．教育方面，能担任普通小学或社会教育行政或教授的职务，利用教育的力量，作基本的领导启迪工作。3．社会方面，能担任民众组织与社会之团体，领导或助成的工作，利用团体力量，来领导回民的种种社会活动。

五、成校行政的沿革及组织

成校在目的上，既然有特点存在，那么在完成这种目的的种种设施，也要特殊。再说：成校的目的，不是为教育而教育，乃是为完成挽救回民的危急，充实国家的实力，故在组织方面，也当然有些特殊。成校在特殊的情形下，是创举，所以很多的地方，是在摸索中进行。兹将成校的几个重要的组织系统表分录于下，以见成校组织变迁的梗概。

民十四组织系统表

民十八组织系统表

根据前表所载，成校的组织有两个特点：

1．成校是造就启发回民智识，阐扬回民文化的师资的教育。这是一贯地目的，在任何环境下，都没有变化；在那个时期的行政系统中，都表现着□……□。

2.成校的出版事业，自民国十八年后，□渐行发展，到现在，在组织系统中却很重要。成校的出版事业不仅是学生的成绩的披露，更走着沟通中西回教文化的途径；而且是在特殊的教育环境下，尤必自附出版事业，以供应特殊的用书。

六、成校课程的变迁及组织

成校的课程，的确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也是一个很困难的问题，因为成校所造就的人才不同，所以所授的科目也不一样，但是旧的回民教育的课程，已经失掉效用，而新的尚无成规，故成校的课程，在黑暗的摸索中，却有很多的变迁。兹将重要的几个课程表介绍于下，以见其变迁的梗概。

成达师范学校课程表一（民十四）

成达师范学校课程表二（民十六）

续表

成达师范学校课程表三（民十八）高级部

续表

续表

成达师范学校课程表四（民二十）

续表

北平成达师范学校课程表五（民二十三，现行）

续表

至于支配课程的原则是这样：

1．关于阿文的：

a.要养成直接读阿文典籍的能力。

b.要对于回教的根本经典——古兰，有整个的认识。

c.要对回教道德的基本教训——圣训，有整个的认识。

d.要对于回教哲学有概括的研究。

e.要对于回教的教律，有全部的认识。

f.要对于回教社会道德社会制度，有整个的研究。

g.要对于回教的历史，有整个的明了。

2．关于中文的：

a.要养成直接阅读国文及发表能力。

b.要对中国史地，外国史地有概括的认识。

c.要对于公民法律常识，有整个的认识。并特重公民道德意识之养成。

d.要对于自然知识，有概括的研究。

e.要对于国学典籍，有初步的研讨。

f.要对于数学，伦理学，心理学等有初步的研讨。

g.要对于教育学，教育史，教学法，学校行政有整个的认识。

h.要对于师范的技能各科，有教授的能力。

i.要对于应用文函牍等，有工作的能力。

成校在学制的编制上，系采四二制，前四年系初级师范，后二年为高级师范。初级师范偏重回教师范课程，高级师范偏重回教文化之探讨。

七、成校的现状

成校自成立以来，经十余年之久，惨淡经营，艰难备历，终以经费艰窘，更加以事属初创，故无若何惊人之发展。然卒能于十年之间，卓然存在，而能获得社会人士之谅解及同情，此又内疚中而可引为自慰者也。兹将成校之现状，略述于下

（一）校内之现况

1.教职员人数　现有教职员二十人，内有民国二十二年埃及政府派驻本校之爱资哈尔大学研究院博士二人。

2.年级编制及学生人数　现有师范部一年生五十四名，师范部三年生二十三名，五年生二十人。

3.图书馆之组　成校自成立以来，即有图书之组织，不过规模颇简单。自民国二十一年，本人就犹送留埃学生之便，晋谒埃及王福德一世，请求赞助中国回教。埃王慨然应允，特赠回文书籍数百种，遂有福德图书馆之议，现已组织就绪。

4.出版图书　成校出版部，每月均有出书，现出版部出版书籍已不下百余种矣。

5.定期刊物　成校现有之定期刊物有二：（1）成师校刊，每五日出版一次，偏重报告校务及学生作品。（2）月华旬报，专为讨论回教文化，稍有独立性质。

（二）毕业生现状：成校毕业生业已前后三班，共计四十七人，计有师范部两班，研究部一班。毕业生中除派五人赴埃及爱大留学外，余或派赴甘，陕，宁，筹办回民教育，或担任内地教长，或留校服务。关于毕业生之组织，在学生方面，即有成校毕业同学会，以谋毕业学生感情之联络，服务上之提协。在校方面，则有毕业生服务指导委员会，以谋学生服务之指导。该会现分：学务，教务，普通三组，分别指导各项服务生。

八、成校将来之计划

成校限于经费及环境，对于将来之计划，颇感受相当之困难，然对于发展之计划，终未尝稍事忽略，根据成校之教育宗旨教育性质及所负之使命，而依据现时之环境，以谋成校之发展。兹将将来发展之计划，草书于下：

（一）学则系统组织之完成：成校依据总章之规定，学则编制有小学，师范，研究部之组织。小学部自民国二十二年因扩充师范部及筹建筑研究部而致停办以来，业三年于兹，现正在计划恢复此项小学，以作回民教育之基础。师范部原定为六班，现仅存三班，所缺三班，当尽力补充。盖师范教育为成校之主要目的，亦即成校之正式骨干也。研究部为较高师范部之学校，该校师范部毕业，或对于回教研究有相当成绩者得入研究部。成校于民二十二成立第一班，民二十四年毕业，后以校舍关系，未得续招。

（二）特别班之开办：所谓特别班，即非正式组织系统中之班次也。成校拟招考回民旧式清真寺教育中海里凡之资格相当者成立专修部，以应付特殊之环境。盖近来旧式回民清真寺教育逐渐发生动摇，而此等教育中之学生，亦颇成问题。但此等学生，旧为回民所崇拜，而对于回文与回教理论亦颇有相当之研究，所缺者不过缺乏普通常识。若能将此等学生招集起来，施以特殊教育，授以常识，则造就回民师资之事，定可收事半功倍之效，亦为新旧教育交替中必有之现象也。此项教育，拟定为预科二年，本科四年。预科为工具之准备，本科为高深学术之探讨。预科课程拟定为古兰，圣训，法学，回文，国文，社会常识，数学等科目。本科则分系研究，以造成专门人才。

（三）图书馆之充实：图书馆现已组织就绪，其内容尚待充实，现正在计划如何充实，特别是回文书籍之充实，以达沟通中西文化之目的。

（四）回教文化研究之组织：回教文化自来皆为学者自己单独研究，而无团体的研究，此对于回教文化之发展，颇为阻碍。现成校拟设法联络各学者，组织文化团体，研究回教文化，以谋回教文化之有机的发展，而完成成校之使命。

根据上述，成达师校的工作，确是当前回民的重要的大问题，实际也就是中华民族当前的一个大问题。

摘自《禹贡》1936年　第5卷　第11期　第1-1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