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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元振作乱赴黄泉张守躬设计离军营

时间:2022-05-02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程元振作乱赴黄泉 张守躬设计离军营却说程元振欲作困兽犹斗,梦想颠覆朝廷,无异于夜半更深骂阎王——想死等不到天亮。李直把程元振带出来,押着他向西走去。程元振仍做着春秋大梦,满不在乎地提要求。程元振还在拼命地挣扎,嗓子里发出几声哀鸣。金校尉飞身上了房,将程元振提起来挂在廊檐下,自己跳了下来。彻底粉碎了程元振的政变阴谋,避免了一场流血事件的发生。

程元振作乱赴黄泉 张守躬设计离军营

却说程元振欲作困兽犹斗,梦想颠覆朝廷,无异于夜半更深骂阎王——想死等不到天亮。他受宠时,胆大妄为,任意弄权,可以把阿狗阿猫变成朝廷命官。倒台后,还做着春秋大梦,继续给别人封官许愿,除非这些人是傻子,否则鬼才相信他的话呢。

别人是不是傻子且不说,陈木愚就不是傻子。其他人带着发烧的脑袋离去后,他把程元振安排到密室里住下,便在地上转开了圈子。此事关系极大,牵涉到自己的身家性命和一门老小。一旦上了贼船,再想抽身就迟了。他把刚才发生的事归纳成几个问题,又一一找出了答案。

颠覆朝廷:等于痴人说梦,又等于飞蛾扑火。

加官晋爵:等于画饼充饥,又等于水中捞月。(www.guayunfan.com)结党叛乱:等于玩火自焚,又等于诛灭九族。

他找出了答案,也惊出了一身冷汗。陈木愚听听外面的更声,正是初更。他悄悄地走出大门,又反手关了门,打着灯笼去宰相府找裴冕。

裴冕刚接见完几个外任的州县官,送他们出来。夜色中看到陈木愚,便招呼他进去。陈木愚道:“下官不进去了,有件重要的事情向阁老禀报。”说完,便附在裴冕的耳朵边,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遍。裴冕听得吃了一惊,忙问道:“他人在何处?”“就在下官家里密室中。”

“好,你回去把他稳住,切莫打草惊蛇,老夫去趟和宁王府,请和宁王爷亲自捉拿此贼。”陈木愚点点头,告辞离去。

和宁王李直,自上次宫中发生叛乱时受了重伤,一直在家养病,刚好了不久。今晚在院中练了一会儿剑,又拾起案头上的《离骚》翻了几页,就听外面小宦官说道:“启禀王爷,宰相裴大人来访,您见是不见?”李直听是宰相深夜来访,不禁一惊,不知朝中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忙道:“快请裴大人书房相见。”

裴冕随宦官走进李直的书房,见李直正从卧室里出来,忙上前施礼道:“事情紧急,老夫深夜打搅王爷的美梦,实在抱歉。”李直道:“哪里,哪里。小王还未休息。裴大人,是何事这般紧急?”

“程元振这个狗贼,他于发配途中逃脱,扮作女人潜回京城。今晚约了一帮同党密谋,又想在宫中掀起恶浪,颠覆朝廷。老夫接到密报后,感到情况十分紧急,只有王爷插手此事,才能置此贼于死地。所以老夫便冒昧打搅,深夜赶来同王爷商量。”

李直请裴冕坐下,口中道:“原来是这样。这个恶贼现在何处?”

“他在户部侍郎陈木愚家中。”接着,裴冕把详细情况说了一遍。李直听罢,怒道:“这个阉宦恶奴,上次皇上放过了他,他却狗改不了吃屎,继续危害朝廷。小王这就去将他捉住,明日交与皇帝,看他如何发落。”裴冕摇摇头道:“王爷,皇上是个念旧的人,一直认为程元振和李辅国一样,有救驾之功。把他交给皇上,皇上会再次放过他,势必造成更大的隐患。干脆先斩后奏杀了他,省得他阴魂不散,继续害人。”李直点头道:“好。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永远害不了人。此事就由小王来办,还有那些同党,本王一并将他们拘捕归案。裴大人回去写好奏折,明日早朝时交给皇上就行了。”裴冕点点头,告辞回府。

送走了裴冕,李直站在门口喊道:“金校尉。”王府的护卫校尉金震跑过来问道:“王爷,何事?”

“你马上集合五十名府兵,随本王去捉贼,要快。”

李直带人赶到陈府,立即将宅院围住,命人叫开大门,他带人闯进去。陈木愚正在焦急地等待着,见和宁王闯进来,忙上前行礼。李直手一挥:“免了,他在什么地方?”陈木愚走到书柜前,将书柜往旁边轻轻一推,后面露出一个小门。李直命两个士兵拿着火把进去,一看里面躺着个女人。他们仔细观察再没有其他人,便朝睡觉的“女人”屁股上踢了一脚。

那程元振正在做着美梦,梦到他政变成功,把李豫赶下了台,捉住了鱼朝恩,他正命人乱棒打死鱼朝恩。一个御林军士兵抡起水火棍,却打在他的屁股上,疼得他大叫起来,倒把自己惊醒了。他睁开眼睛一看,面前真的站着两个士兵,只听他们大声喊道:“滚起来,跟老子走。”

他一骨碌翻起身,睁眼一看,马上惊得面如土色。两个士兵把他弄出密室,他看到陈木愚站在一边,一切都明白了。他瞪了陈木愚一眼,骂道:“王八蛋,为何要出卖老子?”陈木愚道:“若让你的诡计得逞,死的将会是千千万万的人。在下思前想后,还是替你积点阴德吧!”

李直把程元振带出来,押着他向西走去。程元振还打着如意算盘,心想把他交给皇上,皇上念旧,不会杀了他。如今却是向东门走去,这是要去哪儿呢?他停住不走了,回头问道:“王爷,你要带咱家去哪儿?”李直鄙视地看着他道:“哼,你认为你应该去哪儿呢?”

“你把咱家交给皇上,由皇上治咱家的罪好了。”程元振仍做着春秋大梦,满不在乎地提要求。“住嘴,你这个阉狗。交给皇上?还想让他把你轻易放过?你和李辅国是一丘之貉,歪脖树上结烂梨——没一个好东西。还想活命?晚了。”程元振一听是要他的命,吓得双膝跪倒,拉着哭声道:“王爷啊,你不能杀我,我对皇上是有功的。去年皇上亲口答应我,要给咱家立丹书铁券,犯罪不死的呀!”

“哼,本王知道你们几个阉人天天蛊惑皇上,造谣中伤功臣,皇上中你们的毒太深了。本王今日不杀你,难道还留下你继续祸害朝廷吗?”说着,李直看了一眼面前的关帝庙,对金校尉努了下嘴。金校尉会意,走过去把程元振拖到庙墙下,拿出一根绳子绾了个套,将套拴在程元振的脖子上。程元振还在拼命地挣扎,嗓子里发出几声哀鸣。金校尉飞身上了房,将程元振提起来挂在廊檐下,自己跳了下来。李直冷哼了一声,挥了下手,带着大家离去。

接着,李直带人把参与阴谋的王顺、秦风、万字让等人拘捕,一起送往刑部大牢。彻底粉碎了程元振的政变阴谋,避免了一场流血事件的发生。

第二天早朝,长安府尹常升越班奏道:“启奏陛下,今晨巡逻的士兵发现关帝庙廊下吊着一个人,放下来一看,已经死了。他们把尸体抬回衙门,微臣细细一看,尽管他化了妆,打扮成女人,微臣还是认出他是程元振。不知被何人吊死在庙前,特奏请皇上知晓。”

“什么,程元振死了?十天前他就离了京城前往岭南服刑,怎么会死在京里?”代宗有些迷惑不解,心想这到底是谁干的。

裴冕出班奏道:“皇上,那程元振虽说离开了京城,他到了半道又回来了。就在昨天晚上,他化装成女人,暗暗潜伏到户部侍郎陈木愚家中。他命陈木愚招来了他昔日的家丁、仆人,在陈木愚家中秘密聚会。这些人如今都成了朝廷命官,吃着朝廷的俸禄,听着程元振的吆喝。他们到齐后,便密谋搞宫廷政变,决定了起事的时间,布置了每个人的任务,并安排好了人马,准备在十月初八动手。”

代宗一听,不禁吃了一惊,急忙道:“裴爱卿,你是怎么知道的?”

“回陛下,陈木愚不愿背叛朝廷,跟着程元振做此诛灭九族之事。他昨晚到老臣家中,检举揭发了他们的阴谋。这是老臣上的一道奏本,请陛下御览。”裴冕说着,将奏本呈上。

“你既然知道了此贼的阴谋,就该派人前去捉拿,他却死在了关帝庙前,这是怎么回事啊?”代宗仍是疑惑。

“老臣接到举报,心想事体重大,万万不敢怠慢,便去知会了和宁王爷,请和宁王爷出马擒拿此贼。至于程元振如何死在了关帝庙前,老臣就不知晓了。”

代宗明白了,一定是李直捉住了程元振,怕自己这个当皇帝的心软,再次放了他,便私下将他吊死在关帝庙前,以表示自己的不满。如果在处理程元振的事情上,自己的亲兄弟都感到愤怒,唉,这个皇帝当得也够窝囊。

他放下奏本说道:“众位爱卿,此事不予再议。责成大理寺审理此案,查清一切参与人员,严厉惩处。”众人皆诺诺。

却说仆固怀恩脾气偏执,和朝廷较上了劲。一本接一本地上奏皇上,要皇上治曲云京的罪。曲云京有程元振、鱼朝恩两个硬后台保着,他根本扳不倒。不但扳不倒,反倒自己惹火烧身,罢了官,丢了权,回家种田去了。老仆岂能咽下这口气。你说咱反叛朝廷,咱就真的反给你看。不把曲云京灭了,出不了这口恶气,咱誓不为人。他把儿子仆固玚叫来,商量先夺取临近的两个县城,补充些粮草,然后再攻取太原。

仆固玚率三万人马,一天便攻下莱谷城,抢尽城中粮草。接着挥兵向东,又向代州城杀去。代州城有节度使周世召镇守,攻了十多天也没拿下。将士们看到自己人自相残杀,有一多半人趁夜逃跑了。仆固玚势孤力单,催父亲给他补充兵马,继续攻打代州。仆固怀恩暗恨张守躬他们几个大将,一声不响地逃脱了,现在自己孤掌难鸣,没了帮手。

原来,张守躬、尉迟犨、马宽、张棱、利宁滞留在军中,一直盼望老元帅回去。他们等了很久不见元帅回来,后来才知道皇上削了元帅的军权,把他弄去修皇陵了。接着又把郭晔、郭晤也调回去,父子三人都去修坟墓。剩下的五人既觉得气愤,又感到大失所望,便商量要离开。他们又放心不下马嫳,他还在镇守偏关。

一日,张守躬又把马宽他们几个找到一起,一边喝酒一边说道:“皇上昏暗不明,朝中又有奸贼拨弄是非。他一定是听了小人的挑唆,才对元帅起了疑心,这样的皇上还保他做什么?近日老夫总觉得心神不宁,我担心咱们的老元帅出事。我看咱们哥几个应该去看看他,完了咱们就离开军营,自由自在地过日子吧!走之前,咱们到偏关去看看马嫳,他要愿意走,咱们就一起离开吧!”

根本的问题是怕家属受连累,所以大家才迟迟不敢离开。张棱为难地说道:“咱们离开这里到哪儿去呢?万一仆固怀恩向朝廷诬告咱们是临阵脱逃,朝廷派人捉拿咱们的家属怎么办呢?”张棱的确说得有道理,其他三个人都看着张守躬。

“这事我想了很久,要走就不能跟仆固怀恩撕破脸。你们对仆固怀恩其人不甚了解,我跟他相识多年了,知道他的为人。当年他落草为寇,是郭元帅降伏了他,便一直跟着元帅东征西杀,跟咱们元帅的感情深着呢!这次元帅被解除了兵权,他心里一定为其抱不平。上次相州大战时,他率军陷入敌阵,还是咱们哥几个替他解的围。咱们走的时候给他留封信,就说大家想念老元帅,要去皇陵工地看看老元帅。他还是讲义气的,绝不会出卖咱们而连累到家属,这一点我还是相信的。”哥几个一听放了心,收拾好行囊就要走。

张守躬摆手道:“你们也太性急了,没有令箭咱们连城门也出不去,怎么走?我看这样吧!尉迟犨,你去见仆固怀恩,就说你思念师兄马嫳,想去看看他。只要他同意了,便会给你令箭。有了令箭就好办了,沿途各关口都会放行。”尉迟犨笑道:“好办法,不愧是小诸葛。”

中午时候,尉迟犨回来了,果然拿到了令箭。五个人带上行囊,拉马出了军营大门,直奔城门口。到了城门口,守门的一个校尉要令箭。尉迟犨给他验看了令箭,校尉便挥了挥手放行。张守躬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那个校尉,口中道:“小将军,待会儿请将这封信交给仆固大帅,谢谢了。”那个校尉接过信。他们五个人打马离去。

他们到了偏关,对马嫳说明了来意。马嫳一听他们要离开,便说道:“哥几个没有忘了兄弟,马嫳打心里高兴。这偏关以北就是回纥人的地方,防的就是他们。如今回纥人的大汗就是仆固怀恩的女婿,防不防都没啥关系。咱辞了职,跟你们一道走。”张守躬道:“马老弟,我看这样吧。你给仆固怀恩写一封信,就说你十分想念老元帅,要到皇陵去看看他。你走了,这守关的事情他得重新考虑,派不派人那是他的事,这样于公于私都好。你看行吗?”马嫳高兴道:“还是张大哥想得周到,我现在就写信。”

他们六个人离了偏关,一路说说笑笑,好不热闹。尉迟犨道:“离了军营,没了管束,咱们也成了自由人,太痛快了。”马宽笑道:“你高兴的是马上就能见到媳妇了,是不是?”尉迟犨一听说到媳妇,高兴得眼睛放出光来。他咧嘴笑道:“都一样,你不想媳妇才怪了呢!”

“唉!我的媳妇在哪里我都不知道,想也是白想。”马宽叹了口气,也为自己没有老婆而发愁。尉迟犨奇怪道:“马哥今年三十岁了吧?怎么还没媳妇呢!”张棱接口道:“我们哥几个以前占山为王,都有压寨夫人,就是他没有。那时他才二十岁,见了女人还害羞,就没有给他讨老婆。后来我们投靠了严庄,成天待在军营里,除了打仗就是操练,没时间给他娶亲,一直耽误到现在。”

马嫳一听他真的没老婆,便笑道:“好啊,你叫张大哥一声老丈人,张大哥把闺女嫁给你,行不行?”

“行啊,张大哥要是肯把闺女嫁给我,叫十声、一百声都干。”众人一听马宽说话不分大小辈,都哄堂大笑。

马嫳拿马鞭子指着他笑道:“你小子欠揍,既然叫老丈人,怎么还叫大哥呢?”

马宽道:“大家说笑嘛,又不是真的。”

“嗨,我说的可是真话。张大哥,上次咱们到你家里,见你闺女云霞挺俊的,人勤快,又识文断字的。要是没许配人家,我老马就当这个媒人。怎么样?你别光笑不说话,到底行不行啊?”

张守躬被逼着表态,只得笑道:“要说你们都欠揍。老夫我已经五十几了,你们都才三十多岁,按理说应该喊我一声老叔才对。不过咱们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是换命的弟兄们,还分什么大小呢!由你们随便乱叫吧!要说我那闺女嘛……”

他故意吊马嫳的胃口,不把话说完。马嫳急得催他:“好歹你把话说明白,行不行的没关系。”

“那就看马宽这小子啦,看他有没有给我当女婿的命了。我出门时,姑娘还未许配人家。这又过去了大半年,家里的情况老夫也不清楚。”马嫳喜道:“这么说你是喜欢马宽这小子啦?看来我老马的月下老是当定了。马宽,从今以后你要改口了,不能再喊张大哥了。明白吗?”“马嫳大叔,咱明白了。”马宽滑稽地做了个鬼脸,逗得大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这正是:无心征战离军营,一路谈笑堪轻松。

    一改称呼叫岳丈,但愿好事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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