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家寡人”与“陛下”_冷历史

“孤家寡人”与“陛下”_冷历史

除了自称“朕”，古时的皇帝还总叫自己为“孤家寡人”，这又是从何说起的呢？“孤”“寡”都是孤单的意思，《吕氏春秋·士容》载：“孤、寡，谦称也。”龚自珍在《最录尚书古文序写定本》中说：“寡者，无二无匹最尊之词。”

《战国策·齐策》载：“虽贵必以贱为本，虽高必以下为基，是以侯王称孤寡不谷。”意思是说，因为地位低贱的人是地位高贵的人的根基，所以侯王自称孤、寡或不谷。这句话虽然肯定了民众的地位，但其重点却在指出君主是唯一高高在上的人，需要下面的臣子辅佐。

寡人为“寡德之人”，这个词的用法比“孤”要复杂些。古代王侯可自谦为寡人，如《左传》：“请子奉之以主社稷，寡人虽死亦无悔焉。”《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秦王以十五城请易寡人之璧，可予不？”《战国策·齐策·邹忌讽齐王纳谏》：“王曰：‘善。’乃下令：‘群臣吏民能面刺寡人之过者，受上赏。’”同时，古代士大夫也有自称为“寡人”的例子，如《世说新语》：“晋王衍诸婿大会，郭家与衍婿裴遐谈，衍谓诸人曰：‘君辈勿为尔，将受困寡人女婿。’”在《诗经·邶风》中有“先君之恩，以勖寡人”之句，这是卫庄公夫人庄姜自称，由此可见寡人也可以作为诸侯夫人的自称，而直至唐以后才变成唯皇帝得称寡人。

皇帝自称为孤家寡人，而臣子们往往称其陛下。“陛下”本来指宫殿的台阶，又特指皇帝座前的台阶。东汉的《说文解字》言“陛，升高阶也”，到了南朝的《玉篇》，其解释已经变成了“天子阶也”。皇帝临朝时，“陛”的两侧要有近臣执兵刃站列，用以防备不测和彰显威仪。群臣常常不能直接对皇帝说话，要由站在“陛下”的侍卫者传声，以示皇权的崇高。“陛下”这一称呼最早见于司马迁的《史记》。《史记·秦始皇本纪》中有这样的记载：“今陛下兴义兵，诛残贼，平定天下，海内为郡县，法令由一统，自上古以来未尝有，五帝所不及。”后来，人们就用“陛下”作为对皇帝的直接称呼，表示虽然是在同皇帝直接对话，但在礼仪上不敢忘却自己本来无此资格。

北京故宫的丹陛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