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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骥的成长历程

时间:2022-03-27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安骥的成长历程安骥成长的过程可以分为三个阶段:1.淮安救父安学海遭陷害,困在淮安,需要银两赔修。安骥出于孝亲之心,带着贷来的银两,毅然千里长行,踏上救父之路。安骥的处境可谓险矣!能仁寺中,安骥这一弱男人很好地衬托了女强人十三妹的侠骨英风,男与女、强与弱,形成强烈戏剧张力,尤其安骥的插科打诨,颇具诙谐风味,冲淡了紧张的气氛,使人难忘。

安骥的成长历程

安骥成长的过程可以分为三个阶段:

1.淮安救父

安学海遭陷害,困在淮安,需要银两赔修。安骥出于孝亲之心,带着贷来的银两,毅然千里长行,踏上救父之路。虽有一个忠心的老仆华忠跟随,却又病在半道上。更有两个虎视眈眈的骡夫,随时准备暗害他,偏他本又生性懦弱,且毫无社会经验。安骥的处境可谓险矣!他赴淮安救父这一路上的遭遇,突出写了他作为小儿女的三个弱点:

(1)爱哭(www.guayunfan.com)第三回华忠病倒在茌平的上站,脸上发青,手足冰冷,连说话都没些气力,“公子吓得浑身乱抖,两泪直流,搓着手,只叫:‘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那华老头儿说到这里,安公子已就是哭得言不得语不得”。第五回写安骥在十三妹的责问下:

只急得他满头是汗,万虑如麻,紫涨了面皮,倒抽口凉气,“乜”的一声,撇了酥儿了。那女子见了,不觉呵呵大笑起来,说:“这更奇了。‘钟不打不响,话不说不明’。有话到底说呀,怎么哭起来了呢?再说,你也是大高的个汉子咧,方才若是小——就是小,有眼泪也不该向我们女孩儿流哇!”这句话一愧,这位小爷索兴呜呜咽咽的痛哭起来。

到了能仁寺内,即将被凶僧剖心,“公子一见,吓的一身鸡皮疙瘩,顶门上轰的一声,只有两眼流泪气喘声嘶的分儿,也不知要怎样哀求才好”(第五回),被十三妹救下,安公子望着他,泪流满面地道:“我是一步也走不动了!”(第六回)

(2)想法幼稚

毫无社会经验的安公子,救父途中闹了许多笑话,尤其是他在茌平悦来老店初见十三妹的心理活动,将他的幼稚展现得活灵活现。第四回安公子正在悦来老店等候送信去的骡夫,恰遇十三妹进店,一言不发,只向安骥的客房瞅着,安公子——

当下便有些狐疑起来,心里敁敠道:“这女子好生作怪!独自一人,没个男伴,没些行李,进了店,又不是打尖,又不是投宿,呆呆的单向了我这间屋子望着,是何原故?”想了半日,忽然想起说:“是了,这一定就是我嬷嬷爹说的那个给强盗作眼线看道路的甚么婊子罢?他倘然要到我这屋里看起道儿来,那可怎么好呢?”想到这里,心里就像小鹿儿一般突突的乱跳。又想了想说:“等我把门关上,难道他还叫开门进来不成?”说着,趷跶的一声把那扇单扇门关上。谁知那门的插关儿掉了,门又走扇,才关好了,吱喽喽又开了;再去关时,从帘缝儿里见那女子对着这边不住的冷笑。

安学海曾爱怜的称安骥“傻哥”,说书人也常说安骥中了书毒,都指的是安骥有几分呆气,面对十三妹的紧盯不放,他竟想出把靠南墙放着碾粮食的一个大石头碌碡搬进屋,以便半夜堵门的天真办法,谁想这反而成了十三妹的入门之诀。十三妹单手提着二百多斤重的碌碡到了安骥屋中,将安骥一番盘问,安骥支支吾吾,穷于应付。十三妹问他的姓名,他想的是:“我这‘安’字说三分,可怎么样的分法儿呢?难道我说我姓‘宝头儿’,还是说我姓‘女’不成?”其幼稚呆气可见。董恂也忍不住评曰:“若果如此,读书岂非死煞!”周汝昌先生分析安骥的窘态:

书呆子谁写得最好?我推文康在《儿女英雄传》里写的安公子安龙媒(骥),这傻瓜因父遭受诬难,带了银子远行赎救,丝毫不谙世途人心之险恶,老仆华忠的谆谆嘱咐是:“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交一片心!”于是他牢牢记住——等到十三妹何玉凤问他带了多少银子时,他就按实数算出“三分之一”来向那不识面的女子“报账”。这简直写尽了书呆子的一片“老谋深算”和煞费苦心。[64]

(3)没有主见

十三妹听完安骥的倾诉,决心“便在我身上还你个人财无恙,父子团圆”,因有事要办,所以十三妹百般嘱咐安骥:“你须要步步留神。第一拿定主意,你那两个骡夫回来,无论他说褚家怎样的个回话,你总等见了我的面,再讲动身。要紧!要紧!”但是很多时候,尤其是碰到一些需要坚持自己想法的事情时,非深于阅历者,往往会做出随波逐流的选择。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出于对自己的保护意识,毕竟听从大多数人能够使自己感觉安全。果然安骥在店主人和骡夫的合伙劝说下,没有等待十三妹回来,就决定起身离店:

公子固是十分不愿,一则自己本有些害怕;二则当不得店家、骡夫两下里七言八语;三则想着相离也不过二十多里地,且到那里见着褚一官,也有个依傍;四则也是他命中注定,合该有这场大难。心中一时忙乱,便把华奶公嘱咐的走不得小路,合那女子说的务必等他回来见了面再走的这些话,全忘在九霄云外。便忙忙的收拾行李,背上牲口,带了两个骡夫,竟自去了。(第五回)

投宿在能仁寺的安骥,被凶僧困住,若非十三妹及时赶到能仁寺内,安骥早已遇害。能仁寺中,安骥这一弱男人很好地衬托了女强人十三妹的侠骨英风,男与女、强与弱,形成强烈戏剧张力,尤其安骥的插科打诨,颇具诙谐风味,冲淡了紧张的气氛,使人难忘。

2.娶妇成家

书中略写了安骥与张金凤的结合,详写的是安骥与何玉凤的成亲过程,尤其是第二十八回安骥与十三妹新婚之夜,无论安骥怎样“用大题目正言相劝”,开导何玉凤,何玉凤“也不着恼,也不嫌烦,只是给你个老不开口”。公子“被他磨的干转”,急中生智,讲了一个笑话:

便站在当地向姑娘说道:“你只把身子赖在这两扇门上,大约今日是不放心这两扇门。果然如此,我倒给你出个主意,你索性开开门出去。”不想这句话才把新姑娘的话逼出来。他把头一抬,眉一挑,眼一睁,说:“啊?你叫我出了这门到那里去?”公子道:“你出这屋门,便出房门,出了房门,便出院门,出了院门,便出大门。”姑娘益发着恼。说道:“你嗯待轰我出大门去?我是公婆娶来的,我妹子请来的,只怕你轰我不动!”公子道:“非轰也。你出了大门,便向正东青龙方,奔东南巽地,那里有我家一个大大的场院,场院里有高高的一座土台儿,土台儿上有深深的一眼井……”姑娘不觉大怒,说道:“唗!安龙媒,我平日何等待你,亏了你那些儿?今日才得进门,坏了你家那桩事?你叫我去跳井?”公子道:“少安无躁,往下再听。那口井边也埋着一个碌碡,那碌碡上也有个关眼儿。你还用你那两个小指头儿扣住那关眼儿,把他提了来,顶上这两扇门,管保你就可以放心睡觉了。”姑娘听了这话,追想前情,回思旧景,眉头儿一逗,腮颊儿一红,不觉变嗔为喜,嫣焉一笑。只就这一笑里,二人便同入罗帏,成就了百年大礼。

大道理不能解决的难题,安公子一笑解围,这个笑话也为安公子形象的塑造增添了一笔亮色,可见安骥也不是一味呆气,也有可爱的一面。

文康认为,大凡一个子弟,都要过四重关:

开了知识是第一重关,出了书房是第二重关,成了家是第三重关,入了宦途是第四重关。一关一变,变则化,化则休矣。果能始终不变,定然成个人物;然而不变的少。只要变后还能遵父兄的教训,师友的劝勉,闺阃的箴规,慢慢的再往回来变,指望他“齐一变至于鲁,鲁一变至于道”,也就罢了;然而也少。(第三十回)

自从回到京城,婚后的安骥,开了知识,又得了双凤为妻,“心是肥了,气是飞了”,变得油滑,“他是弓儿也不拉,书儿也不念,说话也学的尖酸了,举动也学得轻佻了”。他给双凤起别号,画《欢喜图》,写作大量吟风弄月的诗词。这日,借给岳父母顺斋的机会,山珍海味小题大做,又趁父亲不在家便将过于华靡的服饰穿戴起来,还购了一些菊花名种,在小院里堆起一座菊花山。备了一桌果酒,与双凤把酒言欢,章法大乱,狂得没样。刚饮了一口酒,即抚掌叹曰:“此人生第一乐也!”不难想象此时的安骥是多么轻狂。他作的酒令是:

赏名花,稳系金铃护绛纱。

酌旨酒,玉液金波香满口。

对美人,雪样肌肤玉样神。

何玉凤随即与之展开了风雅与反风雅的激辩。安骥并不是生性轻佻,他的风雅生活,源于“安公子是自幼娇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何曾理会过怎生的叫作生计艰难?及至忽然从书房里掏出来,淮上一来一往走了一荡,也只不过聆略些冲途市井的风土人情,长得了甚的心胸见识?落后回到家,又机缘一步凑巧似一步,境界一天从容似一天,他看着那乌克斋、邓九公这班人,一帮动辄就是成千累万,未免就把世路人情看得容易了”。没有生活压力,没有居安思危,自负地认为“中举人、中进士也还不到得如登天之难”,“那入金马、步玉堂如同拾芥”。认为自家“本不是那等等着钱粮米儿养活父母的人家儿,只这围着庄园的几亩薄田,尽可敷衍吃饭。何况父亲还有从淮上一路回京承诸相好义赠的不下万金,再加上邓翁前日这一项,足有四万金的光景。难道还不够父母的安享不成?何必远虑到此!”何玉凤想的却是“天道忌全,人情忌满”,“美景不长,良辰难再”,“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为了说服安骥,十三妹下了最后通牒,提出:“听得进去……我姊妹纵然给你暖足搔背,扫地拂尘,也甘心情愿,还一定体贴得你周到,侍奉的你殷勤。听不进去,我两个又有甚么法儿呢?左是这个院子,我两个便退避三舍,搬到那三间南倒座去同住,尽着你在这屋里嘲风弄月,诗酒风流,我两个绝不敢来过问。”(第三十回)安骥“正在年轻,心是高的,气是傲的,脸皮儿是薄的”,当着仆妇的面,被何玉凤“排大侄儿似的这等排了一场”,把“小脸都气黄了”。然而正是这样的刺激,才让安骥痛下决心,邓九公走后,“忙忙的便把书房收拾出来,一个人冷清清的下帷埋首,合那班三代以上的圣贤苦磨”(第三十二回)。

3.科场连捷

安骥在何玉凤一激之下,立志发奋攻读,又在安学海的调教下,进行了充分的准备,乡试、会试科场连捷,及至大考,又考列一等,即日连升五级,成为翰林院侍讲学士,不久便放了国子监祭酒。春风得意的安骥,其宦途生涯并没有展开,但从有限的描写来看,与淮安救父的安骥相比,登第后的安骥已经逐渐变得成熟,表现在以下三方面:

(1)懂得节制

第三十八回写安骥公暇之余,忽然想起“四乐堂”的旧事:

(安骥)自言自语道:“且住!记得那年我们萧史、桐卿两位恭人因我说了句‘吃酒是天下第一乐’,就招了他两个许多俏皮话儿,叫我写个‘四乐堂’的匾挂上,这话其实尖酸可恶!我一向虽说幸而成名,上慰二老,只是不曾得过个学差试差,却说不得‘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到了今日之下,纵说我这座国子监衙门管着天下十七省龙蛇混杂的监生,算不到‘英才’的数儿里罢,难道我收了这个状元门生合一榜的新进士,还算不得‘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占全了‘君子有三乐’不成?少停回家便把这话作乐他两个一番,问问他两个如今可好让我吃杯酒,挂那个‘四乐堂’的匾?倒也是一段佳话。”

没想到回到家中,双凤已经把笔墨纸砚准备好,要请他题“四乐堂”的匾,安骥的回答却是:“这却使不得。且无论‘天道忌满,人事忌全’,不可如此放纵;便是一时高兴写了挂上,倘然被老人家看见,问我何谓‘四乐’,你叫我怎么回答?快收拾起来罢。”一番话,说明安骥很有理性,已经懂得节制的道理。

同回又写道:

却说安公子自点了翰林,丢下书本儿,出了书房,只这等撒和了一向,早有他那班世谊同年,见他翩翩丰度,蔼然可亲,都愿意合他亲近。住了今日这家请宴会,便是明日那个请闲游,把个公子应酬得没些空闲。他看了看,所谓外间这车马衣服、亭台宴饮的繁盛,其风味也不过如此。

少年得志,放浪形骸,沉溺亭台宴饮,不得自拔者尽多,而在安骥看来,其“风味也不过如此”。仅此一句话,已经可见安骥不仅懂得节制,更透露出青年人少有的澹定,尤其难得。

(2)言谈得体

第三十六回安骥去拜见房师娄主政,娄主政问他可做过什么大阴德事:

公子被他这一问,一时摸不着头脑,只得答道:“门生在家闭户读书,凛遵庭训,不过守着几句‘入孝出弟’的常经,那里有甚么阴德?便是有,既曰‘阴德’,门生自己又怎的会晓得?”娄主政一听这话,心里说道:“这个门生,且莫合他讲文章,只听说话,就比我通些。”

安骥关于阴德的回答,确实十分得体。难怪董恂赞曰:“李士谦论阴德如耳鸣,己独闻之,盖谓人莫有知之者,始为阴德。今龙媒所言,并己莫知之,较士谦之言益深益切宜,娄老师闻之而心折也。士谦,隋人。”

继而:

安公子听他讲了半日,早已悟到他讲的那老人所说的“予何人也”那句话,自然该是自己的祖岳老孝廉何焯;那位尊神所说的“吾神何来”那句话,一定便是自己的岳父新城隍何杞了。但是想了想,今日初谒师门,怎得有许长工夫合他把《儿女英雄传》前三十五回的评话从头讲起?只得说道:“虽说如此,究竟仗着老师的力荐成全,才得备中。”那房师听了大喜。

“究竟仗着老师的力荐成全,才得备中”虽然仅仅一句话,却充分肯定了娄主政的努力,让人听着很舒服,果然娄主政听了大喜。安骥这话并不虚伪,而是得体的社交语言,笔者在读到这段话时,第一感觉也是诧异于安骥居然如此会说话,与第四回中面对十三妹的提问,连说自己姓什么都要作一番心理斗争的那个安骥相比,如今的安骥其进步可谓快矣!

(3)经世致用

第三十八回写点了翰林的安骥:这段话带有典型的道咸时代特征,体现了安骥具备经世致用的思想。王国维在《沈乙庵先生七十寿序》中说:

便想到自己眼下虽然交过这个读书排场,说不得“士不通经,不能致用”;但是通经而不通史,也不过作一个“朝廷不甚爱惜之官”。便是通经通史,博古而不知今,究竟也于时无补。要只这等合他云游下去,将来自己到了吃紧关头,难道就靠写两副单条对联、作几句文章诗赋便好去应世不成?想到这里,自己便把家藏的那些《廿二史》、《古名臣奏疏》以至本朝《开国方略》、《大清会典》、《律例统纂》、《三礼汇通》甚至漕运治河诸书,凡是眼睛里向来不曾经过的东西,都搬出来放在手下,当作闲书随时流览。偶然遇着个未曾经历无从索解的去处,他家又现供养着安老爷那等一位不要脩馔的老先生可以请教。更兼这位老先生天生又是无论甚的疑难,每问必知,据知而答,无答不既详且尽,并且乐此不疲。因此他父子就把这桩事作了个乐叙天伦的日行工夫,倒也颇不寂寞。公子从此胸襟见识日见扩充,益发留心庶务。

我朝三百年间,学术三变:国初一变也,乾嘉一变也,道咸以降一变也。顺康之世,天造草昧,学者多胜国遗老,离丧乱之后,志在经世,故多为致用之学,求之经史,得其本原,一扫明代苟且破碎之习,而实学以兴。雍乾以后,纪纲既张,天下大定,士大夫得肆意稽古,不复视为经世之具,而经史小学专门之业兴焉。道咸以降,涂辙稍变。言经者及今文,考史者兼辽、金、元,治地理者逮四裔,务为前人所不为。虽承乾嘉专门之学,然亦逆睹世变,有国初诸老经世之志。故国初之学大,乾嘉之学精,道咸以降之学新。[65]

如其所言,清初诸大儒已经开始提倡“经世致用”。如顾炎武主张“文之不可绝于天地间者,曰明道也,纪政事也,察民隐也,乐道人之善也”[66];黄宗羲之学则“上下古今,穿穴群言,自天官、地志、九流百家之教,无不精研”[67];陆世仪说:“今所当学者不止六艺,如天文、地理、河渠、兵法之类,皆切于世用,不可不讲。”[68]到清道咸时期,随着封建制度的更加腐朽,西方列强的侵略,民族危机不断加深,中国思想界、学术界又形成了新的经世派,开始关注社会,直面人生,讲求经济事功,龚自珍、魏源是他们当中的代表人物。可以说“道咸以降中国思想界的一大转变即因内忧外患而促成经世之学的兴起”[69],安骥将“《廿二史》、《古名臣奏疏》以至本朝《开国方略》、《大清会典》、《律例统纂》、《三礼汇通》甚至漕运治河诸书,凡是眼睛里向来不曾经过的东西,都搬出来放在手下”,之所以这些书“向来不曾经过”,并不是安骥不喜读,原因主要应归于八股科举,士人登第前致力于八股研习,看杂书是被视为荒废学业的,如《红楼梦》第九回贾政训斥宝玉:“什么《诗经》古文,一概不用虚应故事,只是先把《四书》一气讲明背熟,是最要紧的。”[70]而登第后的安骥,自觉寻求切于世用之书,说明他已经具备了经世的意识,这即符合时代潮流,也预示着登上宦途的安骥,绝不会是蝇营狗苟之辈,而必然有一番作为。

总之,在慈父贤妻的帮助下,安骥的成长历程经历了柔弱、轻狂、成熟三部曲,最终变得稳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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