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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沧海罗布人

时间:2022-11-15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从人种成分上看,罗布人已经成为一种地域的概念,而非种族的代称。罗布人崇拜太阳。罗布人认为手能创造美好生话,绝不能拿别人的财物,否则就会受到自然的惩罚。罗布人原本就不多,这场传染病之后就所剩无几了。

四、曾经沧海罗布人

在去尉犁的路上,所见到的多是罗布老人,他们腰板笔直,面色呈健康的古铜色,如果不是银须长髯,很难辨认是七十多岁的老翁。有的慈爱地领着孩子在荒原上行走,有的神情肃穆独步而行。他们衣着虽然简朴,却浆洗的很干净。他们总像是要行远路一般,随身会带有一个不大的包裹,带着恬淡从容的神情。

红柳摇曳的荒原上,车行至半个多小时不见一个人影和住户极其常见。车轮碾过沙土,路途颠簸,一团团骆驼刺在干燥荒芜的沙地上顽强地露出一丝丝绿意。前方不见路,只有遥遥的天边、灰紫色的地平线,荒原寂寞无语。我的心被这辽阔沉静的大地所震撼,此时前方远远地有两个小黑点在移动着。

罗布老人(www.guayunfan.com)

原来是一大一小两个人,走近了看,居然是一个白胡子老爷爷领着十岁左右的孙子,他们从天边的地平线而来,那里似乎隐隐绰绰地有一带村庄的影迹,他们又要去哪里?牛头越野车已经在这无人的荒原上行经了将近两个多小时了,这里离有人烟的集市至少还要走个把小时。而这一对爷孙俩却其乐融融,不忧不惧,似乎习惯了这样的跋涉。(www.guayunfan.com)

很想和他们聊几句,尤其是在这样的荒原之上,见到一个人就倍感亲切。见到我们,这位叫艾地的老人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惊奇,73年的人生磨砺使他显得不卑不亢。当他得知我们来自乌鲁木齐的时候,点点头,表示知道。皮肤浸透着荒原的阳光底色,笑纹、表情纹纵横交错,眼睛锐利有神,一捧银须随风飘拂。他只会说简单的汉语,其他听不懂的就笑笑摆摆手。十岁的孙子艾力提很机灵,成了我们的翻译。爷孙俩去县城买东西,爷爷嘛爱走路。(www.guayunfan.com)

虽然爷孙俩的背影已经淡出了我的视线,可是在荒原上那一大一小坚韧的步伐却时时出现于我的记忆中。一路上,大家谈论的最多的就是罗布人,有关于他们的一切都充满了神秘的气息。

罗布人的寨子

曾经水草丰茂的罗布泊上生活着一群以打渔为生的特殊部落,他们以水为家,乘坐卡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简单而原始的塞上渔翁的田园生活,他们就是被后人所称的罗布人。

罗布人是罗布泊的原住居民,按照一位历史学家的说法,罗布人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罗布人是指定居于整个罗布荒原的土著,而狭义的罗布人指的是在塔里木河的终端湖——罗布泊或喀拉库顺湖的那部分人。楼兰的衰落使得罗布荒原出现了人口大迁徙,由于孔雀河水系的变迁,罗布人只得再次逐水草而居。从人种成分上看,罗布人已经成为一种地域的概念,而非种族的代称。

塔里木河和孔雀河曾经在罗布淖尔千回百转、九曲畅流,洪水漫进沙漠便形成了一片片泽国和绿洲。一眼能尽收眼底的水洼就成了“海子”,海子里的鱼多得打不完,岸边林木葱郁,林中的动物品种丰富,充裕的生活使罗布人固守着祖先留下的家园,再也没有向外界迈出一步。他们千年如一日,悠然地用胡杨作舟,以曲木为罐,劈梭梭为柴,插芦苇为墙,汲胡杨树洞中的黄水浆洗衣服,削红柳修枝做成渔叉捕鱼,一切源于自然,取于自然。没有钱权交易、王室争夺、部族征战,没有奢侈品,更没有过多的贪欲,只有属于自己的纯“绿色”生活,恬静悠然,简单从容,所以这里的长寿老人很多。

罗布人的烤鱼

粗糙简陋的囊坑却制造着喷香的食物

早期罗布人的主食是鱼,吃法很简单,添上水炖或者清理干净串起来,用干燥的红柳枝点着了烤着吃。吃的时候是要用点调料的,这种调料叫“蒲黄”。可别小看这种调料,确切地说是一种花粉,这种花粉以现在论证是一种高级的保健品原料。不过现在随着罗布泊的干涸,以捕鱼为生的罗布人逐渐成了牧民,吃鱼的次数相对少了。刚刚长大的芦苇,连根拔起来,咀嚼下部分白色湿嫩的根也是他们的一道菜肴。在罗布人中百岁老人并不少见,也许这种简单的饮食结构正是他们长寿的秘诀之一吧。

罗布人崇拜太阳。部落内建有原木制的太阳图腾祭坛,围绕太阳图腾有八颗星,这八颗星表示自然现象,象征风、水的原木图案,源自于和他们生活息息相关的“大头鱼”和“羊”。有反映部落时代相传的“女人”和“小孩”的图案,还有反映他们朴素的哲学思想“手”的图案。罗布人认为手能创造美好生话,绝不能拿别人的财物,否则就会受到自然的惩罚。闻名遐迩的 “太阳墓地”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葬制方式,说明罗布人死后也不忘太阳之神。

千百年来他们与世隔绝,过着幽闭的田园生活。直到清乾隆二十二年(公元1757年)才被世人发现。那年,参赞大臣阿喇纳追剿乱兵,在沙漠的海子里发现了这些“土著人”,并奏报朝廷。从此,罗布人有了纳税的义务,征税时,清廷税官夜晚在海子边举火为号,于是,罗布人划着独木舟纷纷从芦苇荡而出,每户交纳两张水獭皮作为全年的税赋。当然,清政府并不在乎这几张水獭皮,重要的是从政治方面考虑,皇权之下岂容有游离管辖的臣民!

清朝相关史料中对罗布人的记述是这样的:

罗布淖尔回人以鱼为生,织野麻为衣,取雁毳为裘,籍水禽翼为卧具,人多寿百岁以外。

《回疆志》载曰:

罗布人不种五谷、不牧牲畜,唯小舟捕鱼为食,或采野麻,或捕哈什鸟剥皮为衣,或以水獭皮并哈什鸟之翎,持往城市货卖,易布以代衣。

清朝咸丰年间,罗布人当中曾流行过一场灭绝性的传染病——天花。据记述:如果哪个村落有人患病,大家就齐聚路口,把村落封闭起来,哪怕是飞禽走兽也是只进无出,外逃就乱棍打死。在此次瘟疫之后,当地政府清点过户口,给每个幸存者发放一匹红布为贺。官府派的人不敢和当地人直接接触,怕传染,只是悄悄靠近村子,守候在村头的胡杨林里。等到天亮,见到哪家烟囱升起炊烟,就在门上挂一条红布。事后数数挂了多少条红布,就是还剩有多少户罗布人躲过了劫难。

罗布人原本就不多,这场传染病之后就所剩无几了。罗布人曾为躲避频频爆发的战乱而迁徙,曾为河流水系断流而不得不迁徙。公元1852年爆发在罗布淖尔的鼠疫,又给罗布人造成了巨大的灾难。罗布人四散逃亡,一部分罗布人从罗布泊溃逃,沿着塔里木河向西,逃到了今尉犁县的“喀尔曲尕”村庄;另一部分人顺着和田河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西迁至今洛浦县;还有部分人散居在若羌、轮台、尉犁县境内。

一百多年来,水源不断干涸,是罗布人永远也挥不去的恶梦。1972年底,罗布泊彻底干涸。

罗布虎消失了,大头鱼消失了,罗布泊的水消失了,惟一没有消失而且繁衍至今的就是罗布人了。他们是沙漠翰海的活化石,是沧海桑田的见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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