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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的起源和途径问题在近代哲学中的地位

时间:2022-09-27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应该说,认识的对象和主体的性质一经确定之后,探讨认识起源和途径问题就是认识论的首要任务。认识的起源和途径问题之所以为近代认识论的一个首要问题,还在于它其实是划分经验主义和理性主义这两大流派的主要标准甚至是唯一标准。正是基于这样的看法,我们认为关于认识起源和途径问题的主张,是区分经验派与理性派主要的、甚至是唯一的标准,也可见这问题在认识论上的重要地位。

现在我们首先考察一下真理是从哪里来的?也就是认识的起源和途径问题。应该说,认识的对象和主体的性质一经确定之后,探讨认识起源和途径问题就是认识论的首要任务。其所以如此,首先因为认识从哪里开始,认识论也就应该从哪里开始;因此认识的起源问题,也应该就是认识论从之开始的问题。我们之所以在此之前先讨论了认识的对象和主体问题,实际是先来探讨认识论的本体论基础,还不是讨论认识过程本身的问题。一进入认识过程本身的探讨,则当然就该从认识的起源问题开始。这是就理论上的逻辑顺序来说。其次,就历史事实来说,近代认识论的两大派别经验派和理性派的创始人培根和笛卡尔,在一定意义下也都是从认识的起源和途径问题入手,反对传统的经院哲学而创立起新哲学的。培根之所以成为近代经验派的奠基人,就在于他确立了一切正确的科学知识都必须起源于经验这一原则,即肯定必须以对自然事物的观察和实验出发,而不是像经院哲学家那样从《圣经》或亚里士多德的权威体系出发,才能获得真知识,才能有支配自然的力量。他在上述原则的基础上,系统地制定了经验的归纳法,用以反对并取代经院哲学那种以《圣经》或“权威”的前提出发,用堆砌一套三段论来进行空洞繁琐的论证的方法,才开了一代新风,建立起了一个崭新的学派,即英国经验主义。笛卡尔之所以成为近代理性派的创立者,也在于他确立了只有经过人自己的理性检验的、清楚明白的观念,才能被认为是“真理”这一原则,反对了经院哲学所提借的盲目信仰;那主张,只有在通过普遍怀疑而扫除一切迷雾的基础上,用自己的理性或“自然之光”,把握到最清楚明白的一系列原则或自明的公理作为出发点,然后运用理性的演绎法,每一步都清楚明白地推演出来的知识,才是真知识。简言之,那种认为只有从理性直观所把握的某种“天赋观念”开始的知识,才是真知识。这样,他也就一扫经院哲学从对圣经的权威或教会制定的教条的盲目信仰出发的陈腐习气,开创了一个以对人类自己的理性的充分信任为特征,并运用理性来建立起自己的整套哲学观点的学派,即西欧大陆理性主义。

认识的起源和途径问题之所以为近代认识论的一个首要问题,还在于它其实是划分经验主义和理性主义这两大流派的主要标准甚至是唯一标准。以上曾提到就一般意义的认识而言,经验派和理性派事是上都并不否认有些认识起源于经验,也不否认有些知识来自理性。但就具有普遍必然性的科学知识而言,其起源问题就是两派所争论的主要问题,对此问题的不同答案,就是区分两派的主要标志。凡认为对于事实的普遍必然性知识,要是人能够获得的话(因为还有不可知论者是否认人能够获得这种知识的),必须起源于感觉经验的,或者说,承认“凡是在理智中的没有不先在感觉中”这一古老原则的,就是经验主义者;反之,凡认为具有普遍必然性的知识不可能来自感觉经验而只能来自理性本身,从而也必然这样那样地否定了上述古老原则的,则就是理性主义者。至于根本否认人能够获得关于事实的普遍必然性知识的不可知论者如休谟,因为从他肯定一切“观念”都来自“印象”这一原则看,也是承认“凡在理智中的必先在感觉中”这一原则的,因而仍是经验主义者。我们认为对上述这条古老原则的承认与否,也就是对认识起源和途径问题的不同答案,乃是区分经验派与理性派的主要标准甚至唯一标准,因为只有这一条标准可适用于经验派与理性派的每一位哲学家而无一例外;同时,只要承认了这条原则,则在其他问题上的观点即使不同于一般经验主义者,也仍不失为在基本立场上属于经验派;反之就是理性派。而通常也作为区分经验派与理性派的另一条标准的关于认识的可靠性问题,其实是不能与此相提并论的。因为只要细看一下哲学史的事实,就可看到那些经验派的哲学家也并不否认理性认识比感性认识可靠,如洛克就明确认为“对于特殊存在物的感性知识”其“明确性和可靠性”不如“直觉的知识”和“证明的知识”[1];休谟也认为“关于事实”的知识的“真理性”总不能与“关于观念的关系”的知识即数学知识的真理性“同样明确”[2]的。而这些也并不仅仅是个别的例外,因为其实培根、霍布斯,甚至巴克莱,也都在不同意义或不同程度上并不否认理性认识比感性认识更可靠。因为感觉只能把握现象,理性才能把握本质和规律;而关于本质和规律的知识总比仅仅关于现象的知识更可靠,这本身也可以说是经验中的事实,经验派既标榜重视经验,也是不会公然否认这样的事实的。他们的问题毋宁在于常常对感性认识与理性认识的本质区别不明确,而把理性认识实质上降低为与感性认识同一水平的东西,从而等于否定了理性认识。如果说他们也承认有关于事实的理性认识,则他们与理性派的区别就在于肯定这种认识也只能从感觉经验得来(不管他们能否正确说明如何从感觉经验中得到理性认识),不像理性派否认理性认识能来自感觉经验。至于理性派,诚然有只认为理性认识可靠而感觉经验常常骗人的,如笛卡尔和斯宾诺莎,但也并非一概认为感性认识都不可靠,他们在日常生活中也并不怀疑感性认识,以为它时时都在骗人,并且也承认人们的大多数知识都是从感觉经验得来的,只是否认这样的知识能有科学知识的那种普遍必然性而已。根据以上的看法,我们认为,一般地说,经验主义者因为重视经验,往往会把感性认识看得比理性认识更可靠,而理性主义者则肯定理性认识比感性认识可靠,把这也看作识别经验主义与理性主义的一个标志,在某种意义下也是可以的;但如果把这作为一条固定不移的标准来判定历史上的哲学家谁是经验派谁是理性派,则是不恰当的。如果把这一条与关于认识起源与途径问题上的主张看作同等地区别经验派与理性派的标准,那也是不恰当的。正是基于这样的看法,我们认为关于认识起源和途径问题的主张,是区分经验派与理性派主要的、甚至是唯一的标准,也可见这问题在认识论上的重要地位。

认识起源和途径问题之所以是认识论中的首要问题,还因为对这问题的不同回答,往往影响甚至决定了对认识论中其他问题的回答,对其他问题有某种制约作用。例如肯定了认识必须起源于感觉经验,则在认识方法上就必然会重视经验的归纳法,而在真理问题上就会肯定认识与对象的契合是真理的标准,即宣扬那种把认识看作对象的“摹本”的“摹本说”;而肯定普遍必然性知识不能起源于感觉经验而只能起源于理性本身的理性派,在认识方法上也就会强调理性的演绎法而忽视经验归纳法,在真理问题上也就不能以认识是否符合客观对象为标准,而只能以认识本身的清楚明白或无矛盾作为真理的标准,即宣扬那种“一贯说”之类。不过这些情况虽也表明认识论各个问题上的某种逻辑联系,其间却并无那种绝对的必然性,而毋宁只是表明一般的倾向,因此也不能排除具体情况中会有某种例外。从以下两派哲学家的主要观点的论述中,我们就会发现那种显得是例外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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