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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文社会科学的逻辑

时间:2022-09-06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今天人们在两重意义上谈论着人文社会科学的逻辑:首先,今天的人们,尤其是年轻人感到,正在丧失与科学之间的源本关系。一方面,它表明谈论缩小人文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之间的距离不再是可能的。

关于“人文社会科学的逻辑”,有两种谈法:一是从人文社会科学自身的规律、观点或道理谈,人文社会科学怎么来反思自身的特性,以完善自己的方法;二是从比较的角度谈,人文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相比较,它们之间在方法上能否缩小距离,或者说它们之间的距离有多遥远。

有人可能有疑问,如果把人文社会科学叫作“科学”,那么是不是在方法论思想上也要趋同于自然科学的方法论?不是的!首先,今天的“科学”概念不同于最早意义上的“科学”概念。历史上最早意义上的“科学”是在理论理性素朴而直接作用下形成的。其实,柏拉图的哲学或中华民族等民族古代类似文化产物的东西都叫做科学。其次,我们今日叫作“科学”的东西产生于柏拉图所奠定的逻辑学中,自此科学会从方法和理论的正确性上提出很高的要求。曾经作为方法的火炬、可能知识和科学纯粹原则的逻辑学自有其历史的使命。

按照西方理论家的方法论理论来讲,人文社会科学方法论的完善也是两个逆向的现象同时并生的:一个现象是用那些精确科学的标准来衡量人文社会科学的研究方法,也就是让自然科学方法无孔不入。事实上,人们一直在争论是否科学解释中揭示的规律在诸如社会学或历史学等所谓人文科学中有其对等物的问题。这是由于科学在我们这个时代取得的非凡胜利不仅激发了社会进程的研究者们努力建构类似于自然科学的一门社会科学,还加深了他们对历史的敌意。例如,如今建立实验室是其中最接近自然科学的方法,在考古学科、语言学领域需要通过科学实验获得相应数据。当然这与思想实验完全不同。

从理论流派角度讲,功利主义是最趋向于自然科学的方法。它的方法被称为“经验的”或“自然主义”的。它从所谓人类在自然状态下都具有的某种所谓的自然的或可见的需要出发。它的核心要义乃是敦促人们放弃有关价值和道德的哲学讨论,认为有关价值和道德的哲学讨论无异于虚幻的讨论,因而应该将人们的讨论热情转向以事实和科学原则为基础的政治立法和行动中来,只有这样才能探明造成人类痛苦的根源,破解社会难题。可以说,随着资本以及同时出现的民主化的意识形态,功利主义的方法论思想润物细无声地控制着如今地球上每一个地方的人的头脑。比方说,今天我们每一个人热衷于各种各样的考试,追逐各种各样的文凭,它说明当今社会对学习的狭隘化的理解:所谓学习就是一个人向其他有关的人证明他能学到某些东西。这是一个追求从个人确定性和与公共确定性联系在一起的确定性过程,它是适应全球化极其猛烈地追求量化的思维方式在知识这个观念中的表现。这种观念当然必然会反映到人文社会科学方法论的探究上。

世界上的事情总是物极必反的。自然科学思想方法霸权搞得过头了以后,从历史上某个时候开始直到现在,人文社会科学要求用独立的方法论探究,人们越来越强调自己在方法上的研究个性。基本的理由是:“人文社会科学研究对象(人、社会、文化)(它们在内在性、相对于其环境的自律性以及通过行使某种意志自由从而改变社会进程的能力上都不同于自然客体)的性质,它们不能够发展成为真正的科学。对一些理论家来说,人类所具有的这种内在性、自律性和意志自由使得即便是对创立有关人、文化和社会的成熟科学的渴望也变得不仅不可能而且不合时宜。”

波普尔、阿伦特、德里达等人索性认为,在人文社会科学中以科学性自居会导致极权政治哲学的产生。[1]因为“科学的科学性,总是依赖于意识形态,一种今天的任何特殊科学,只要是人文科学,都不能够忽略的意识形态”[2]。这意味着,自然科学似乎可以通过获得一致见解取得进步,既定的科学家群体成员可以为科学数据、形式以及解释等问题,时不时地达成一致见解。在历史科学或精神科学中,没有或不曾有过这样一致的见解。历史科学仍然处于无政府状态。正如李凯尔特就此评论道:“只有当人们考虑到道德和权利的历史形态,从而只有当人们不再试图达到一种普遍的、按照自然科学方法或者普遍化方法形成关于权利的类概念时,才能获得一些普遍有效的、内容充实的伦理规范或者权利规范。”[3]实际上,在人文领域中,在后现代主义的名义下,整个人文科学运动的主要特征便是支持一种向叙事的回归,在某种程度上也就是支持人文科学回归像历史学家讲那种故事的方法。

今天人们在两重意义上谈论着人文社会科学的逻辑:首先,今天的人们,尤其是年轻人感到,正在丧失与科学之间的源本关系。人们回忆起韦伯所引发的事实与价值之间关系的讨论时,就会对科学及其意义真正地产生怀疑。人们把韦伯的立场看作怀疑和无助的立场。一方面,它表明谈论缩小人文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之间的距离不再是可能的。另一方面,表面上具有最为稳固基础的科学本身也出现了地基的塌陷、滑坡和地平线的消失。或者说,科学也出现了一种使“整个学科朝向新的、更本源的基础转移的趋势”。其次,今天,由于历史的和现实的关系,人文社会科学处于“不安定的状态”。可以说,有多少种形而上学立场就有多少种“科学研究”观念。哲学文献不仅无限膨胀而且欠缺方法的统一性,不夸张地说,有多少哲学家就有多少哲学。我们不要像专业杂志的评论员那样理解这里的分歧,这种分歧往往只是产生在两个以上的学者之间。我们必须看到,笛卡尔那种寻求最彻底科学基础的尝试作为一个整体已经默默承认失败,说明历史解释的任务就是驱散关于那些共性的担心和顾虑。怀特说:“历史绝不是‘科学’,而是努力争取科学的名分或对过去和现在都假装采取‘现实主义’视角的每一种意识形态的一个关键因素。”“与自然科学不同,人文科学必然被迫采纳某种意识形态立场,这是其实践者在关于一种‘客观的’人文学科的众多冲突理论中必须下的认识论赌注。”[4]“在文学史中我们听到温格尔的重要宣称:作为问题史的文学史。”[5]我们也听到海德格尔的重温黑格尔的观点,哲学就是存在论,而存在论不是哲学的一个分支学科。不仅如此,为了切中现实,各门科学都在奋力开辟新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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