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改造小农经济,引导千百万小商品生产者走社会主义道路,是小农国家向社会主义过渡中一个最关键、最困难的问题。列宁在领导苏维埃俄国向社会主义过渡的实践中,经过不断摸索,找到了通过合作制来实现农业社会主义改造的有效途径。
首先,列宁阐明了新经济条件下合作化的重大意义。他针对那种允许农民有一定的贸易自由就是不再需要合作化的错误认识,指出:“在新经济政策中,我们向作为商人的农民作了让步,即向私人买卖的原则让了步;正是从这一点(这与人们所想的恰恰相反)产生了合作制的巨大意义。”[40]这是因为,一方面,由于向农民的贸易自由原则让了步,产生了通过合作社来引导农民经济的必然性;另一方面,由于这种贸易自由是由国家在兼顾工农利益的前提下有领导地进行的,因此这种让步也就使苏维埃政权“发现了私人利益即私人买卖的利益与国家对这种利益的检查监督相结合的合适程度,发现了使私人利益服从共同利益的合适程度,而这是过去许许多多社会主义者碰到的绊脚石”[41],合作社就找到了能够吸引广大农民实现农业社会主义改造的最好形式。而这种形式就使“无产阶级和千百万小农及极小农结成了联盟,这种无产阶级对农民的领导得到了保证,如此等等——难道这不是我们所需要的一切,难道这不是我们通过合作社,而且仅仅通过合作社,通过曾被我们鄙视为做买卖的合作社的——现时在新经济政策下我们从某一方面也有理由加以鄙视的——那种合作社来建成完全的社会主义社会所必需的一切吗?这还不是建成社会主义社会,但这已是建成社会主义社会所必需而且足够的一切。”[42]
其次,列宁阐明了合作社的性质取决于政权和基本生产资料掌握在哪个阶级手里。在资本主义制度下,由于生产资料和政权掌握在资产阶级手里,合作社是“集体的资本主义机构”。在社会主义条件下,由于基本生产资料掌握在工人阶级手里,合作社就是社会主义的组织。他指出:“在生产资料公有制的条件下,在无产阶级对资产阶级取得了阶级胜利的条件下,文明的合作社工作者的制度就是社会主义的制度。”[43]
最后,列宁还阐明了实行合作社需要一定的思想文化条件和应当坚持的原则。他指出,完全合作化本身就包含农民的文化水平问题,不在农民中进行文化工作,要完成合作化是不可能的。列宁指出,对农业的社会主义改造,一是要坚持自愿原则,要“采用尽可能使农民感到简便易行和容易接受的方法”[44],使农民得到看得见的利益,就会自觉自愿地加入到合作社中来。二是国家帮助的原则。列宁指出:“任何一种社会制度,只有在一定阶级的财政支持下才会产生。……目前我们应该特别加以支持的一种社会制度就是合作社制度,这一点我们现在必须认识到,而且必须付诸行动。”[45]三是要坚持长期改造。“为了通过新经济政策使全体居民人人参加合作社,这就需要整整一个历史时代。在最好的情况下,我们渡过这个时代也要一二十年。”[46]只有坚持这些原则,农民就会积极参加到合作社这一新制度中来。
列宁的《论合作社》一文,突破了马克思、恩格斯关于通过大规模集体耕种和统一分配来改造小农的设想;同时,把新经济政策的中心思想,即调整工农关系具体化了,找到了正确处理工农关系的途径,把工农联盟建立在满足农民经济利益的基础上,这对落后国家如何引导小农走上社会主义具有普遍指导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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